可为何不葬在镇子里头?只有一个原因,义庄已经放不下了。”
两人并不全信,可是越想越觉脊背发冷。
孙大齐都不知自己额头渗出了汗,好一会才问道:“你走过那条路?为什么说它不是主道?”
姜辛夷冷冷一笑:“你见过繁荣的道路上会长满草么?”
“……”
那条路的确是光秃秃的,孙大齐也知道那路确实很偏僻,“那也说不定……说不定是一群人路过,被人劫杀抛尸了呢?
“你没见他们的惨状?双目赤红,满嘴鲜血,挂在嘴边的舌头如有黑刺,这根本不是普通的死法。”
宋安德痴痴问道:“是被下毒了?”
姜辛夷摇摇头。
“那是什么?”
她默了默:“我没有见到活的病人,不能准确判断,但依据尸体出奇一致的模样来看,初步断定是……瘟疫。”
两人同时惊呼:“瘟疫???”
“是。”
两人只觉冷汗涔涔,面面相觑又觉前路宛若十八层地狱可怕。
再往前,那就是收命的事啊。
孙大齐问道:“你一个姑娘怎么懂这么多?下毒下多了,自学成才?”
姜辛夷瞥了他一眼:“你想试试?”
孙大齐急忙摆手:“我可没有。”
宋安德问道:“那我们接下来该怎么办?”
姜辛夷拢了拢散乱的长发,神态慵懒:“我随意,无畏前行,无谓后退。
你们若怕死可以回去,我会自己走到大理寺认罪。”
“毒妇,休想伺机逃走!”
孙大齐心一横,“天快黑了,先在驿站住一晚再说吧。”
他敲敲大门就要唤声,谁想门没关,咿呀咿呀地开了。
然后三人就见驿站满院黄符,门前还悬挂宝剑。
地上的香火早已燃烬,许是被雨浇灌过,满地灰水,不见明火。
孙大齐朝里头唤了几声不见人影,仔细找了一遍才出来说道:“没人在。”
宋安德小声问道:“也没死人吧?”
“没有。”
孙大齐说道,“先住下吧,明早再说。”
大门一关,那外头的瘟疫好似也被门挡在了外头,说什么都比去外面送死得强。
宋安德去厨房找了锅热了下随身带的馒头,给姜辛夷拿了两个。
因是嫌犯,姜辛夷的手脚都戴着镣铐,就算是睡觉也不能取下来。
她倚靠在柱子上,孙大齐就着水啃馒头,也没将心思放在她的身上。
见宋安德默默吃喝,说道:“你打算怎么办?继续往前就是死路一条吧。”
宋安德说道:“回头也是死路一条。”
“妈的。”
孙大齐也不知道在骂谁,心里憋屈得很,虽说不想得罪那毒妇,可他心生怨怼,抬手就将杯盏砸在她面前,怒道,“都是因为你这毒妇,老子才落到这种要命的地步!”
杯盏被摔得粉碎,姜辛夷只是吃着馒头,没有说话。
孙大齐一看她无动于衷的模样更加恼怒,上前揪住她的领子骂道:“你要死自己去死,还要拉上老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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