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高的男人冷硬的皮鞋踩着一层不染的地面,步伐果断、利落,几步到另一侧,拖开车门。
施乐雅无助地靠在椅背上,分明是个任人宰割的人,但车外的人对她愤恨得两眼寒芒。
他一把握了她的手腕,把人从车里拽出来,一路拉着进屋,后者无法反抗,跌跌撞撞。
面对这种对待,施乐雅只有逆来顺受的份,习惯平静的身体接受超出体力的摆布,喉咙里发出不自主的嘤咛声。
时承景剑拔弩张地拽着人,姜婶带着人过来,他一句不留情面的呵斥,向来在时家自诩有点地位的姜婶半个字没有,带着人回避了。
施乐雅再次被丢在了沙发上,几个月来养好的精神已经在这一个多小时的折腾里崩塌了。
她闭着眼睛,嘴里不停地念,时承景没有理由这么对她。
人没有走,她听得见他粗重的呼吸声。
她没有什么过错该被他这么对待,他凭什么说来就来,说走就走。
她不欠他什么,他凭什么总是出现。
施乐雅抱着自己手臂,脸上挂满眼泪,屋里的灯光落进眼泪里。
施乐雅看不见的人听着她啜泣的质问,只是呼吸声粗重,他控制着人,但似乎比被控制的人还愤怒。
因为他以为的久闲生事端,到最后却是早有算计,算计得他全被蒙在鼓里,结婚、离婚竟然都由不得他。
施乐雅听着跟前的人愤怒地从沙发前走开,听到有水进杯子的声音,有吞咽水的声音,杯子重重砸在桌子上的声音。
脚步声过来,停在沙发前,半晌才留下一句话:“把这两年落下的义务补回来,再跟我说这些。
”
时承景甩门走了,被撵出门外的姜婶又领着人回来。
施乐雅就躺在沙发上,听着进进出出的脚步声,但没有人靠近她,也没有人说话。
手上空的,眼前是无边无迹的黑,头脑开始眩晕,迷糊,最后她彻底迷糊下去。
不知道在沙发上躺了多久才有人说话的声音把她叫醒。
“太太,吃饭了。
太太?”
“时承景,我找时承景,”
“董事长出去了。
”
佣人通知到位就从沙发前走开了。
和三个月前一样,这个房子里的人对施乐雅只有程序义务,会放下一日三餐,但吃与不吃,和她们任何人都无关。
施乐雅在混沌中消磨时间,最后从沙发上撑起身来,她险些跌倒。
屋子里人不少,但只要她不离开这个建筑的范围,她的活动就跟任何人没有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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