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唯眉头紧皱,似乎在绞尽脑汁,“那便派几名小吏去凉州,将相关人员一一提审,定能查个水落石出。”
“我说周尚书,做你这一个脑袋,得死多少棵榆树啊?行了行了,起来,又不是请罪,跪什么。”
傅陵不耐烦地摆摆手。
面对这个迂腐不开窍的尚书,他虽然嘴不饶人,心里却十分轻松,还装得下打趣的心思。
陆子溶醒了啊……
“你听着,此事真相如何、钱途是否害人性命都不要紧,若查不出便罢了。
不查也知道是有人要搅和凉州局势,凉州乱了便是我失职,那样于谁最有好处,你大概也清楚。”
“你抓的人如何处置,要看局势变化。
外头不平之事吵嚷得凶,却翻不起大风大浪,由着他们闹去。
只要凉州尚且安稳,无论怎么判都会引起混乱,最好的法子就是拖着。
明白么?”
见对方终于点头,傅陵笑着补一句:“钱途是陆子溶的人,卖我个面子,管管牢房里那些兵痞子,就别拿他取乐了。”
周唯愣了愣,好半天才反应过来这里头的关系,连连应下。
傅陵对此事的处理胸有成竹,很快便打发走这位老大人,而后跟着老郑去了藏书阁。
在阁中坐到傍晚愈发牵挂,遂回到寝殿。
敬慎宫里,陆子溶前些天整日昏睡,身体醒不过来,便总是一段段地睡着。
某次睁眼时,他见傅陵坐在旁边,正专注地盯着他。
“来了也不叫醒我。”
陆子溶浅笑,话音带着睡意。
语气自然顺畅,丝毫看不出二人曾生过什么嫌隙。
傅陵当然说不出「看你睡着不想吵你」这样的话,只管问陆子溶饿不饿冷不冷,添衣喂药,吩咐厨房送来早就备下的汤碗。
他舀一勺送到陆子溶唇边,笑起来时眉眼弯弯,话音温和:“大夫说你睡了太久,人醒了胃没醒,只能吃流食。
如今该多进补,你平日吃得清淡,我只记得少时见你用过这牛奶燕窝。
该是喜欢的吧?”
陆子溶怔怔望着,他吃牛奶燕窝得是七八年前了,是致尧堂和他沟通消息时顺便带的,只当他体弱给他补身子,不知道他不爱这些口味重的。
不过到底是人家的心意,他勉强吃完那一碗腻腻的汤羹。
让傅陵看见倒不足为奇,只是……这么多年了,他记这种琐事做什么?
请关闭浏览器阅读模式后查看本章节,否则将出现无法翻页或章节内容丢失等现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