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彭州带着不好的预感,拉着十七跑进屋,却发现地上多了个放倒了的空酒壶,人却不见。
十七和他同时盯了盯上方。
“怎么办?我们居士不会有事吧?”
十七紧张地推了推他,“你...上去看看?”
十七说完,上方传来女子低泣声,哭声里还伴随着喘息,听得人耳郭发烫。
“这样...不太好,我们...还是出去等吧。”
彭州整张脸都红透了,挠着头要推十七出去。
罗饴糖此时,手臂上被拴了块沉重的墨砚,腰姿挺直,悬腕,十分艰难地在白纸上下笔。
“运的力不对,这一笔,欠缺味道,脖子挺起来,孤要给你,再绑些东西了。”
手臂发酸、眼皮交架的罗饴糖,快绷不住了,抑压不住低泣起来,手臂上本就吃力,再一哭,就只能大口大口喘息,可怜不已。
她又怎么会知道,喝了酒的小凤哥,竟比往日的他要严厉百倍千倍,要比往常固执任性,不依不挠呢?
可她也没有想到,已经不轻易会哭的她,这些年都以为自己变坚强了,只有之前在想念小凤哥和师父时,才会掉一两滴泪,却不想,如今竟是练字这种苦都受不住想哭了。
这么想着,她又竭力咬住唇,不让自己再哭出来。
“你又,忘了。”
罗饴糖感觉面前的灯烛被人一挡,面前变暗下来,男子竟直接伸手捏住她的脸。
她呆呆地仰头,一不小心地撞见上方人幽邃深色的眸子,她急忙低头松开下唇,以为他也会立刻松手,不料他却大大方方捏着她的脸看,半点不自在也没。
他倒是坦荡荡了,她却感觉不自在极了。
“糖儿,孤是,为你好。”
他一本正经地盯着她看够了,突然叹息道:“在孤,很小的时候,父皇就驾崩了,他驾崩前,高氏,也就是皇兄,过继前,生母的母族,早已帮他,肃清,了路,巩固了,朝政。”
“孤那时,四面环敌,孤以为,皇兄会,杀孤,但他说,孤的字,见风骨,同他一样,他,能以性命担保,孤,永远,不反。”
原来,当年晋成帝驾崩,作为嗣子的晋惠帝,有其原来的母族高氏帮他肃清了前朝势力,保他皇位不受威胁,只剩了一个成帝唯一的血脉,凤剑青。
高氏自然是要铲除凤剑青的,惠帝基于自己的立场,自然也要支持高氏去做这件事。
但当时却并非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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