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况且,阿善是真的很喜欢温泉山庄养老院。
有人不懂,他才二十八岁的年纪,为什么不找个薪水更高的工作,偏要伺候别人吃喝拉撒?这时候阿善总是一笑而过。
从早到晚的忙碌,老小孩们的脾气,前院里的树和后院里的菜,他都喜欢。
对护工来说,除了“谁家的家属不记得交钱”
“哪一床的老人又拉在裤子里”
之外,再没有更危急的情况了。
不会有人想要他的性命,他也不必在枕头下放着匕首。
没有人知道他多么珍惜这样的日子。
“好了,”
店主摘下寸镜换上老花,仔细地用软布擦干净那根细簪,“固定宝石的爪头有点弯曲,是不是被不懂事的小孩抠下来的?”
“什么?”
“没事啦,我已经加固过了,以后不会那么容易掉。
不过也不要太暴力,毕竟是金贵玩意儿。”
店主将它小心地收在盒子里。
阿善道过谢,突然觉得有些心慌。
他很确定从曲文夺手里抢下来的时候宝石仍在,毕竟那么大一颗。
家里也没有什么小孩子,应该是曲文夺自己把它弄下来的。
为什么?只是支使自己跑一趟珠宝店吗?
阿善的手机适时地响起来,曲文夺意有所指地问他:“你选了什么颜色?”
夏日傍晚,阿善静静地站在街边,拿着电话仰头望着天空,夕阳映照在楼宇之间,映照在他的眼眸之中,映出一片红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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曲文夺在跟自己身份十分不搭的格子间办公桌后扣上电话,把椅子滑出去,一边看投影屏上的资料一边问阿甲:“你说,人类为什么会那么奇怪?明明有些是让自己痛苦的事为什么还要去做?”
阿甲长得文质彬彬,很像办公室职员,回答道:“我倒觉得这是人类的可爱之处,对痛苦撕扯的忍耐,跟高潮之前的感觉不是很相似吗?漫长的一秒钟,短暂的千万年,痛苦和高潮让时间有了意义。”
曲文夺回身看着阿甲:“阿甲,你真是个诗人,估计只有我们俩能听得懂吧。”
“这是我跟老板互相欣赏的原因啊。
遇到您,我不再寂寞了。”
“不要说得自己好像不是人类似的,”
一边的丙哥捂住了小丁的耳朵:“还有,你们聊SM能别当着孩子的面吗?什么高潮什么的?!”
小丁支支吾吾:“我都十九了,我想听……”
丙哥:“你不想!”
曲文夺嘻嘻地笑,重新将视线定在投影屏上。
照片里年轻的阿善一身迷彩战斗服,站在队伍里面无表情,资料里的姓名只是一串数字,履历上的就职公司赫然写着“血花”
二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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