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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中的姑娘心疑夫君在外有人,旁边批注一行小字:她为什么总是不信他?
铺垫了几十页,最后凶手却是个从来没出现过的角色,批注:他是谁?
最后大团圆结局,连字迹都瞧出了几分轻松,写道:终于彻底解除了误会。
零零总总,每页都写两三句,整合下来少说也有百来句。
沈樾知道,祝枕寒肯定觉得这话本里的故事实在无聊,毕竟如今的他再回看的时候,也承认它确实很无聊,可祝枕寒就是耐着性子,认认真真将它看完了,虽然他大概没有看明白,却还是写满批注。
他是在等,或许某天自己会为他一一解答吗?
想到这里时,沈樾忽然觉得如鲠在喉。
翻过无聊透顶的故事,越过这漫长的时间,祝枕寒在最后一页给出了答案。
他不会讲情话的。
至少沈樾从来没听他讲过。
从一开始,就是沈樾先问的祝枕寒,我可不可以喜欢你。
祝枕寒明显被他的话所吓到了,半天没有说话,最后轻声说了个,好。
这么多年了,沈樾一直觉得自己就像个强抢民女的恶霸,用了一些手段,譬如猫,譬如讨好他的家人,又或是一些小小的醉酒心机,让祝枕寒不得不答应他无礼的请求。
但是在这册话本的最后一页,空白处,祝枕寒撰了一句诗。
“此时相望不相闻,愿逐月华流照君。”
直到这时,沈樾才太晚地窥见了祝枕寒的半点心绪。
他忽然望向窗外。
满院月光,四望皎然。
正如他第一次见到祝枕寒那时,祝枕寒正以雨水洗净剑刃,黯然的月光倾泻在他衣角处,迟迟不肯离开,而他眉目清冷,抬眼垂眼,皆成诗画,用剑尖接住了一滴雨珠。
于是,此后沈樾总是忍不住去看他。
即使隔着落雁门和刀剑宗,隔着寒江和七重山。
直到有一次,沈樾听到祝枕寒叫一只猫,咪咪。
实在是可爱的紧,他忍了又忍,还是噗嗤一声笑了出来,意料之中地引来了祝枕寒素来漫不经心的淡淡一瞥,沈樾的心砰砰直跳,响如擂鼓,强端着自己的形象,擦了擦眼角笑出来的泪水,声音含笑,说道:“小师叔,不是天底下的猫都叫‘咪咪’的。”
自此,沈樾和祝枕寒越来越熟悉。
直到沈樾决定结束这段令彼此都感到痛苦的关系为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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