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终于吼了出来,“朕稍微离开一阵,整个评阅就乱七八糟,朕要你这个议政公主何用!
朕要你们这些大臣何用!”
他的声音很大,透过紧闭的大门,直直传到了评阅的大殿内,大殿一下子安静下来。
随后门被打开,评卷官们齐齐跪下,口称陛下息怒,臣有罪。
皇帝冷哼一声,又让人去将祁叡叫来。
随后走进大殿,环视一圈,道,“西耕先生呢?”
罗田此刻并不在殿中。
“西耕先生被那群人吵得耳根子发疼,差点晕倒,还请了太医,现在正在休息呢。”
林霄道,“依老臣看呀,他们就想将西耕先生气死,让他们家的白痴孩子获得好名次。”
“林老头,你放狗屁!”
代理首辅怒道。
皇帝看着一个尚书一个首辅,如同市井无赖一般污言秽语不断,只觉得有人拿着一根铁丝在自己太阳穴不断搅动,带来阵阵突突的剧烈疼痛。
儿子是不成器的,荒唐的。
女儿是懒散的,无知跋扈的。
臣子们又是乌鸡眼般,斗来斗去,斗的你死我活的。
他这个皇帝,好难。
“殿试前十都出来了吗?”
皇帝挥挥手,示意他们不要吵,他现在很累,无力同这些老东西扯皮。
“出来了,但是意见分歧较大。”
太常寺卿陈复开口道,“林大人所判的前十和张大人所定的前十截然不同。
甚至没有一人重合。”
张大人就是现任代理首辅。
皇帝又被气笑了,没有一个人重合,怎么会是这个结果?他理解评阅官们有分歧,特别是前三位。
但是从来没听说过前十的人选都完完全全不一样的。
“罗大儒呢?他是什么意见?”
皇帝问,罗田是自己钦定的主持人,罗田的意见才最重要。
林霄又笑了,“西耕先生作为当代大儒,自然不会乱判,他的结果和老臣的结果相同。
但是某些人觉得自己比西耕先生还厉害,硬是把西耕先生的结论完全推翻。”
张首辅深吸一口气,决定不和林霄吵架。
他斟酌一番,道,“回禀陛下,西耕先生虽然治学精绝,但毕竟是在野之人,不懂得取仕之道。
他判的前十,其中很多不乏大不敬的言论,比如——”
“比如一个叫范闲的贡士,此人公开说倡导祥瑞是居心不良。
试问,明君治下,必然会出现祥瑞,难道这也要否认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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