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阴派的条件十分苛刻,必须是阴年阴日阴时生,用俗话来说就是拥有「天煞孤星」之命。
针对阴派所作所为,阳派反其道而行之,他们以自己的血骨做蛊,「不自量力」地想偿清阴族犯下的罪愆。
他们让自己作为长生烛替他人消灾解难。
阳派就是以苏九允的外祖母为代表,而阳派弟子的下落不是惨死,便是早亡。
后来江湖聚众讨伐巫咸族,此事也因此惊动了官府,巫咸族阴族逍遥法外,多为养氏女眷的阳族以残兵败将应对不力。
是以,巫咸族支离破碎,满山都由无辜的阳族弟子的尸骨组成的血河……
浩渺江上,孤雁悲鸣。
苏九允眼中的微光终究还是黯下去,他的手紧紧握住周亦行的衣襟:
“夜里我总是能被梦魇反复惊醒,我梦见烽火连天的日子里,娘亲背着襁褓中的我爬过白骨组成的桥,腥味与几日的颠沛令我反复作呕——”
很不巧,苏九允的父亲是阴派传人、母亲是阳派传人。
按理说血月宗的宗主说的也没有错,他的身上流着一半巫咸族阴族的血脉,而身上印刻着却是阳族的图腾。
在朝不虑夕的日子里,世界都变成昏暗的灰色。
苏九允像是荒野流浪的狼,独自舔舐着伤口,一旦有人对他献出一点点温暖,他就会以千万倍奉还。
周亦行身上的露气越来越重,他喘着粗气,额头上冷汗大颗大颗的滚落。
他强忍住呜咽声。
发觉周边并没有脚步声后,二人匿于白茅草丛中,望着粼粼波光的神女湖。
苏九允扯下自己校服的布条,又折下湖边的香蒲草,咬住草的根茎,用力取下蒲棒上面的花粉包在布条之中,轻柔地裹到周亦行腹部。
周亦行的远大志向,周亦行的得偿所愿,都是苏九允的求而不得,事实就是这样残酷且现实。
道不同不相为谋,周亦行怎么会懂呢。
“没事,我身体并无大碍,你若是难受就说出来,憋在心里不好。”
周亦行目不转睛地看着苏九允,眼中悲怆难以消解。
才感觉腹部的疼痛消退了许些,他一言不发,握着苏九允的手却是始终没有松开过。
苏九允强忍住泪水,眼眶的红晕却早已将他暴露无遗,他仔细地抹着周亦行腹部和脸上的血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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