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这样的背景,似乎也能说明两小只为何境况如此。
父亲不管,母亲去世,伯父虽然是家主但是日常忙于各种事情、大部分时候无法留意存在感薄弱的两小只,再加上禅院家一直以来的性别歧视和极端达尔文主义——
江莱注视着面前的两小只。
禅院真希环抱着妹妹,继续咬唇用坚定的目光看向他。
未来成为独当一面咒术师的她,此刻还是个孩子。
但是江莱依旧保持着沉默。
他知道自己或许能带无牵无挂的两小只离开禅院家,但是未来该怎么安排这对姐妹,还没有想好。
承诺是很重要的东西。
江莱不想让两小只在希望过后领略更沉重的失望,于是他暂时没有开口。
深绿色发的小女孩见状,略微垂下头,神情难掩失落。
但她还是努力用清晰的声音说:“……抱歉,我能用来交易的筹码只有这些。
提出了如此不合理的交易,冒犯到您的话,对不起。”
禅院真希松开妹妹,抹了把脸,再度鞠躬:“无论如何,还是谢谢您之前的帮助。”
风拂过衣摆,面前的藏青色身影立在原地停了片刻,而后蹲下身子,降低视野,让两小只不用仰头看他。
“我们离开那天。”
他道,“如果我带你们走,我会在晚上九点去你们那间偏院的树下等候。”
幼年禅院真希闻言,颇为惊喜地仰起脸,她恍惚间又发觉,这是眼前的大妖第一次开口说话——他的声音和想象中妖怪的冷硬完全不同,非常平静温和。
“如果我没去接你们,也不用感到无望。”
他继续说,“因为你们都有着自己挣脱束缚、走出这间铁屋子的能力。”
“……”
两小只豆丁眨巴着眼睛,神情看起来依然有些怔。
面前戴狐狸面具的大妖不再多言,他轻摆手算作临时告别。
那道身影姿态优雅又潇洒,在云卷云舒之间,挥挥衣袖离开原地,像之前一样灵巧远去。
禅院真希停驻在原地,她愣神几秒,低头凝视向自己的小手。
稚嫩的小手目前看起来毫无力量,但似乎也蕴藏着打破无限枷锁的成长可能——因为这是她自己的手。
尽管表面一如往常,但禅院真希的心底已经如石子投湖,波澜起与封建旧家族与众不同的波纹。
——
江莱飘飘然从训练场外走回,重新坐到太阳伞下自己的位置上。
旁边的夏油杰侧头,关心了一句:“解决了?”
他是知晓刚才江莱起身要做什么的人——早在江莱抬脸扫视的时候,夏油杰便察觉到有什么不对。
因此,夏油杰也提起警惕,保持眯眯眼表情暗中观察。
接着,他同样注意到训练场台阶那边目光如炬的金发少年。
其实夏油杰原本并不认识禅院直哉,都是听自家好友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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