单看外表瞧不出什么玄机,这把伞的吊牌还没摘,仿佛只是随手从小商店里选购的而已。
但打开后,孙凌在白炽灯下细细观察,终于在伞面上发现了不同寻常之处。
孙凌笃定道:“你就不要再隐瞒了,我已经看出来了。”
“我抱歉,我听不懂您的意思。”
孟云君问,“是这伞有什么不对吗?”
“伞是普通的伞没错,但它上面的东西可不普通。”
孙凌把伞面对准灯光,在他手指的地方,依稀可见有灰尘涂抹过的痕迹。
“你不清楚,像这样的符文,我们这里所有的驱邪师,能画出来的也不超过一个巴掌。”
他口中的“驱邪师”
,可谓是历史悠久,最早能追溯到一堆茹毛饮血的原始人围着篝火跳舞赶鬼的时代,并在接下去数千年蒙昧的光阴里逐渐发展壮大,像小说里的修仙门派似的广纳门徒,行走四方,又差点在连年的战乱中全军覆没,呜呼哀哉去也。
所幸还是有一小撮人活到了最后,并在近代成立了“特殊事件调查局”
,最终发展成了现在如同“警察局”
一样的不可或缺的存在。
孟云君好像明白了什么,了然道:“这符咒很难?”
“是啊,你的老师没有告诉你吗?”
大约是认定了孟云君也是同道中人,孙凌的话不由自主地多了起来,热心肠地说道:“这种辟邪符是一千多年前的老版本了,比现在通用的简化版复杂得太多了,而且你的老师为什么不用朱砂,这效用大大降低了啊……”
“因为这就是我画的。”
孟云君说。
孙凌话到一半,反应过来,怔怔地顿住了。
“我路过那条巷子,觉得不对劲,便进去看一看,这才撞上了你们的逃犯。”
孟云君咬字清楚,含着点经过深思熟虑后的慎重,听起来十分舒服,让人不由自主地想要相信他说的话:“听说辟邪符可以防身,情急之下,我就随手抓了把灰,在伞上胡乱画了一通,没想到有用。”
孙凌:“……那,那你哪儿学的辟邪符?”
孟云君谦虚道:“书上看来的。”
他这样说也其实能解释得通。
当今社会,人能和鬼怪和谐共处,离不开驱邪师的付出,对于这一职业,普罗大众始终抱有强烈的好奇心,相关题材更是常年占据畅销书榜首。
顺便,驱邪师常用的符咒、法器等物也被广泛刊载于各大科普读物中。
孟云君会记得辟邪符怎么画,倒是不足为奇。
不奇怪个鬼啊!
要是符咒那么简单,人人都能做驱邪师了!
他们调查局也可以趁早散伙了!
孙凌追问道:“那你带伞干嘛?”
“天气预报,明天有雨,”
孟云君用一种很理所当然的语气说,“买来备用。”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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