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容淮:“小心点。”
楚沅不理他,他蹦到另一边的椅子坐下,拿背对着他,一边偷偷抬手擦眼泪。
太丢人了,竟然被他给气哭了。
楚沅觉得今天的自己很不正常,他为什么要因为这个人哭,不过是发现了此人的真面目,他应该感到庆幸才对。
身后传来某人小心翼翼又可怜兮兮的声音,“阿沅,你、你别哭了。”
哭的他心都要碎了。
“我没哭!”
“好好好,你没哭,是我在哭。”
陆容淮卑微极了。
“我……我没想惹你哭,阿沅,我只是想跟你好好谈谈,我不想让你误会我。”
楚沅眼角还有泪痕,睫毛上沾着泪水,“误会王爷什么?王爷一开始就调查臣,这些时日故意对臣好,不就是想让臣放松警惕,然后成为任你摆布的傀儡吗?”
身后没了声音。
楚沅心里凉透,唇边扯出一道自嘲的笑。
脚步声响起,陆容淮大步走到他面前,他直接半跪在楚沅面前。
“对不起,一开始我确实让弦月调查过你,那时我不认识你,又是皇后替我订下的婚事,我不能不防。”
楚沅闭上眼,“臣明白,王爷不必解释。”
“你不明白,”
陆容淮苦笑,“我这些年能活下来,全靠命大,幼时在宫中,生母不管我,放任我被欺负,后来我为了活下去,主动申请去战场。”
“那一年,我才十三岁。”
楚沅睁开眼,看向他,“王爷是不是又在骗臣,臣听闻王爷是十五岁上阵杀敌的。”
陆容淮摇头:“十三岁那年就去了战场,不过那时年纪小,没让我上前线,但就是那次,我差点都没能活下来。”
“后来回宫,养好伤势,父皇对外是说我狩猎受的伤,那两年我没日没夜的加倍练武,就是不想再感受那种死亡的威胁。”
楚沅安静的看着他。
“我的身边,危机四伏,这些年,层出不穷的暗杀手段我都领教过,或许阿沅会觉得我残忍冷血,但是没办法,我从小到大的生活环境,容不得我做一个温善之人。”
“调查你,也是不想自己身边多一个隐藏的敌人,后来弦月将信件拿给我看,发觉你……我那时确实打算试探你。”
楚沅:“发觉臣什么?”
“你的人生,从十岁被彻底割裂,你与你……母后最后那段经历,被抹除的一干二净。”
“所以王爷怀疑,我有问题?”
“不是这个原因。”
陆容淮说道,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秘密,过去的一段经历,并不能说明什么。
“真正让我起疑的,是你临行前,跟你父皇秘密地见了一面。”
楚沅面无表情,“王爷真是神通广大。”
“王爷怀疑我是楚国细作?”
陆容淮真的后悔自己重生的太晚了点。
若是重生在娶他之时,哪还有今日的问题。
他早就抱得美人归,跟阿沅恩恩爱爱,举案齐眉。
“曾经是怀疑过,但是自从我遇刺醒来后,我就想通了。”
楚沅神色微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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