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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正想哄两句让它自个儿玩去,就看小婢急匆匆过来,说是大理寺的衙差来了。
萧曼一怔,忙换了公服下了阁楼:“出了什么案子?”
那衙差见了她,忙躬身道:“今儿不是殿试么,一早的时候,就有人在汴河放灯起伏,忽然间就瞧见从上游飘过来件东西,本以为也是上游别人放的灯,等漂近了一看,居然是个死人。”
她心下一惊,脑海里莫名就闪现那书呆子唇角含笑的样儿。
“可知道是*谁么?”
没曾想那衙差脸上异色一敛,摇摇头:“脸皮都被剥掉了,血淋淋的,辨不清模样,所以才请萧验官瞧瞧。”
萧曼心下凛然,脸色旋即也冷沉下来,光听他说的这两句,就可以想象那尸体触目惊心的样子。
“萧验官,现下这事儿闹大了,不说汴河那边见着这场面的人有多少,只单单今儿是殿试的日子……”
那衙差脸都愁成了一团,萧曼自然是明白的,只怕现下父亲身上的担子又重了。
当下也不敢再耽搁,将医箱搬上马车,便出门去了。
这一路上,萧曼的眉头都没舒展过,先前她就一直琢磨父亲获罪入狱的契机,可那梦太过模糊,又是断断续续,她完全捉摸不到。
现在,殿试出了命案,虽然只是巧合,但若人有心,指不定会传成什么样子,没准连天子无德,上天警示,这样的谣言都会疯传出来……
怕就怕这个。
天子一个不高兴,倒霉的自然是接手这案子的父亲。
很快到了大理寺,才一下车,就被告知父亲已经被诏进宫了,她便直接飞奔去了殓尸房。
那尸体此刻正被一块白布盖着,她粗略扫了一眼身形,蒙上面巾戴了掌套,将用具都摆放好了,这才亲自将那白布掀开。
饶是先前有了准备,这会子见到那张血肉模糊的脸,还是不免心下一跳。
其实给这样的尸体画像,要比给白骨画像轻松多了,但心情却是差了许多,从这脸肌理和血的状态来看,应该是被活生生剥下面皮的。
光是想想就让人透不过气来。
她并没急着画相,而是又将目光落在了那唇角异常弯起的弧度上,分明是在笑,同东阳书院死的那位李文宣一样,被人砍下来的头颅,也是带着笑。
可杀李文宣的王晋云已经死了,现下这个又是怎么回事?
模仿作案么?
可这本来就血淋淋的脸,又有谁能盯着仔细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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