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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身到榻前,解开秦恪的衣衫,将上身袒露出来,再把那张浸透了水的宣纸平平贴在他心口上。
稍稍等了片刻,那罐药酒已冒起了热气,她用手试了试,有六七分烫了,就拿起来,悬空倾倒,慢慢洒在浸湿的宣纸上。
淡黄的酒液均匀晕开,很快就将整张纸染遍,远看比方才更加清透,几乎与肉色融为一体,不分彼此。
萧曼堪堪将那罐酒倒得半滴不剩,才放在一边,退开两步,凝神盯着他心口。
须臾间,秦恪鼻中发出一声低沉的哼声,双眼仍紧紧闭着,心口处上下轻颤了几下,那片几近难以分辨的宣纸下渐渐渗出一丝黑来。
那黑色本来极淡,可比着周围白皙的肤色却显得异常刺目,而且愈来愈清晰鲜亮,差不多只是眨眼间,已变成了细如发丝般的黑线,扭曲交缠,盘绕在他胸口,上端挑出的先头处似乎还在轻颤着。
萧曼看得暗暗心惊,甚至有些不知所措。
因为这跟本就不是昨日张珪尸身里的那种蛊!
“怎么回事?”
萧用霖来时,见到的便是她悚然杵在这儿的模样。
“爹,他体内有蛊虫。”
“不好摆弄么?”
萧曼吁了口气,望向躺在榻上的秦恪,眼中却带着愧疚:“这蛊虫极是特异,明明隐藏在体内有些时候了,蛊性却没发作,却偏巧被我身上带的药香引动了,差点便要了他的性命……”
“话可不能这么说,若不是你引动了那虫,他说不定还不知身上有这个,拖延下去,真等自己发作了,那才真是无力回天了。
冥冥之中自有定数,这也算缘分,曼儿,你说是不是?”
虽然是句安慰的话,可“缘分”
两个字却是叫萧曼心下乱跳。
定了定神,萧曼继续道:“爹,也不知道究竟是谁做下的,这手法太过阴损,蛊虫寄生在胸腔里,如今已缠上心脉,不管用什么法子招引都凶险得紧。
而且虫性千变万化,很难摸得清……”
“竟然这般凶险,连命也保不住么?”
萧用霖眉头紧锁。
萧曼咬着唇:“应该是有的,这蛊既然能在体内蛰伏不醒,现*下虽然还没有法子解,但可以想法子让它继续昏着不在身上为害,只是……只是时日长了,会是什么情形却难说得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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