谈心兰也忍不住说,“你不要她配,你是要天仙来配你!”
钟漱石掏出十二分的真心,“我直说了,今天我坐在这个位置上,是得了钟家的力。
但全须全尾地走到这一步,我也没少花心思,这两年是我最关键的时候。
您二老啊,就踏实过你们的清闲日子,至于婚事,再议吧。”
“你也明白这两年关键,再往前走,你知道上边什么光景?路有多窄!”
钟文台先是大声吼着,后怕隔墙有耳,压低浑厚的嗓子来劝,“你要不要人扶?要几家撑着才够和人争!
这些你考虑过?”
钟漱石嗤了一声,“那看来我这辈子,都别想自己走路了。”
眼看两人吵得谁也不让谁,谈心兰拉了老爷子一把,“行了行了,就让他自己先去试一试,你孙子有志气,不摔上几跤他不会懂的。”
钟文台更窝火了,“还要护着他!
这么浅显的道理他会不懂?不懂的话,他能把交椅坐的这么稳吗?”
一旁瑟瑟发抖的钟灵,终于插上了一句话,“那我哥到底懂不懂啊?”
“他能不懂吗?他就是故意跟我抬杠,懂也装不懂!”
钟文台才说完,就抚着胸口喘不上来气,谈心兰赶紧去扶他。
早按钟漱石的吩咐,已经守在门外的保健医,也提着药箱走进来,把钟老爷子架回了卧室。
钟灵已经很多年,没在家看过这种热闹,她凑过去,“哥,你说不结就能不结呀,哪天帮我也来上一段?”
钟漱石这才点上烟,他朝空中吐一口,白雾散开在客厅。
他心满意足的,笑了下,漫不经心地问,“帮你来一段什么?”
钟灵说,“当然是反对包办婚姻了,我也要。”
钟漱石抽着烟,转过头,斜了钟灵一眼,扬了扬下巴,“去看你爷爷。”
“好吧。”
孟葭听得云山雾罩,“你哥在家,还挺叛逆的么。”
她总觉得,这不是她认识的钟先生,怎么,他分裂出的第二人格吗?
“那还不是为了某些人呐。”
钟灵边说,边拿眼睛往她身上剽,笑得一脸古怪。
孟葭笃定的,“他是为了他自己。”
“是,前五年他都听指挥,遇上你以后,突然就考虑自己了。
这你有想过是为什么吗?”
钟灵一句比一句更阴阳怪气。
孟葭低头,眼底浮动着沧波万顷,她弹了弹手指甲,“我不能想。”
“为什么?”
钟灵不解。
她长长的,沉重吸了一口气,“一想这些,我就更管不住自己了。”
只要想起漠视众生的钟先生,他对万物都寡欲,却把一颗偏心揉散进风里,好吹开她的不安。
孟葭连指尖都微微发烫。
那些日日涌来,又日日被勉强压下的思绪,凶猛的开始反扑。
她紧闭了一刻眼,转过脖子,忍住眼下一层薄薄的热意,看向窗外,同样晕着温潮雾水的月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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