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就是他哨兵的名字,又转过头一脸烦躁不愿多说的样子,无奈地拍了拍年轻向导的手,叹了口气,“你们呐,还是太年轻。
该让的时候,还是退一步好。
不过感情基础不深,也有感情基础不深的好处。”
见陈宇天闻言转过头表情吃惊的模样,向芳楠笑,“怎么啦,觉得我就只会逼你去跟哨兵好?没那个道理。
还不都是为了你好。”
陈宇天很不客气地翻了个白眼。
向芳楠卷起桌上的册子作势要打他,陈宇天连忙躲,老向导挥了两下没碰到人,将册子扔到一边,“算了。”
她继续道,“你也甭太较真,不还有个说法么,哨向时感情越好的,失感后分的越快。”
陈宇天第一次听到这种说法,大感新鲜。
向芳楠笑道,“人呐,谁都不能陪你走一辈子。
能走一段路也好。
这就像热恋时越恨不得黏在一起的,平淡期分手的就好像仇人,因为经不起那落差。
你以为是灵魂伴侣,哪知道有一天就什么都感觉不到了,精神体看不到了,情绪也摸不着了。
没了精神共鸣,彼此在各自眼中就没了光环,就好像那唱大戏的卸了妆下台来一看,嚯!
好一个黄脸婆和满是皱纹的老头子!”
陈宇天一个没绷住,笑了出来。
向芳楠讲得更起劲。
“前面几十年的感情基础,那都是屁。
男人变起心来,那叫个狠啊。
一个男人一个女人,有了孩子还能忍忍。
两个男人,相看相厌,又没了什么解除绑定精神断连的后顾之忧,分起手来还不是一拍两散?当然,还是白头携手的多。”
老向导说到这里突然顿了一下,她看了眼手机,皱了下眉头,其内容并没有让陈宇天看到,仅能捕捉到一点类似惊诧错愕的情绪,但因对方也是经验丰富的情绪大师,很快将这些外放波动重新封闭。
“怎么了?”
陈宇天问。
“没事儿,还不就是塔啊新训那些东西,”
向芳楠将手机放包里,继续跟他道,或出于过于敏锐的知觉,陈宇天从对方眼中看出一点……类似愧疚?他并不确定,依旧直直注视着那双上了年纪略显浑浊的棕瞳。
向芳楠些微避开这样的视线,再次拍了拍对方的手,“情啊爱啊,其实说穿了到最后,也就是一种生活习惯。
你们呐,精神什么的是假,把日子一点一点踏踏实实过下来才是真。”
随后的心理辅导,也都是老生常谈,陈宇天听了几年,耳朵都要起茧子,就嗯嗯啊啊跟应付他妈似的敷衍了过去,他心里一边想着姓吕的哨兵到了晚年一脸老掉渣,自己毫不留恋将对方抛弃对方遭受打击的样子就觉得挺爽,一边又觉得先头这几十年要忍过去简直折磨,还不如长痛换短痛,解除绑定强制断连的痛苦未必撑不过去,但他却是个极其怕痛的人,平时打个针都要纠结半天,能吃药绝不打针,开学那会好似开了挂,还是院长带他去了趟后山的疗养院,一个哨兵意外身亡断连女向导的惨状吓得他怔在当场,永难忘怀。
哀嚎,犹若实质的绝望从遍布红丝的眼中淌出,泪水如滴血。
“这就是情绪崩溃。”
年迈的老院长轻声说出了几个字,“颅压过高,她快挺不过去了。”
陈宇天快速穿过研究所的走道,到了他们的实验室。
“欸呀你们都听说了吗,研究催化剂那组这回死了十几个人!”
有同事这么问。
另一个毫不客气地打断他,“什么十几个,你看布告栏了吗?就六七个,其它都是部队的人。”
有人插嘴:“可那六七个也了不得啊,两个院士呢。”
“不说还有个院士在失踪吗?”
又有人问。
“失踪都是官方说法啦,谁知道是不是投靠恐怖组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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