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记得你说过仅在私塾里念过几年学,可我前些时日得了一张旧照,里面的孟老板风华正茂,也就十七八岁的年纪,身上穿的可是京城名校,启文高中的校服。
还有……”
蓦然升腾起的白烟遮住了段云瑞的面容,却让那原本就低沉是嗓音更像是自地底传来般幽深,“孟老板是不想姓谢了是吗?”
孟冬脸色突变,这才惊觉原来他们都以为被蒙在鼓里的男人,知道的远比他们以为的多得多!
腿上一软,孟冬重新跌回椅子,细软的额发低垂,更显颓然,
“我……本名季绍青。”
季绍青,是首都国立大学堂的老师,也是丽都歌舞厅的老板,孟冬。
早年一篇文章被奸人过度解读,说他拥护旧皇权,意图复辟,公开诋毁新政府。
没有过多调查,也不容他申辩就判了死刑,是谢天武偷天换日,将他改头换面带到了桐城。
一死一生,同样是因为这篇文章,因为那几句模棱两可的话。
季绍青原以为自己会安安静静地做一辈子学问,却没想到因为此事,他就被迫与虎谋皮,这辈子到死都要蒙着孟冬这张皮。
“谢天武肯大费周章地救下我,正是看中了这篇文章,因为他……”
孟冬抬起头,目光已是坦然至极,“他一心想推翻新政府,复辟皇权,做皇帝。”
段云瑞欲抬的手顿住,滞了许久,任由火光将剩下的半支烟徐徐吞噬。
如果平时听到这番言论,恐怕所有人都会讥讽一番,大笑痴心妄想。
可若是谢天武,没人笑得出来。
“他准备到什么程度了。”
“可以说万事俱备只欠东风,他缺的是大量的钱财以支撑他起事。”
既说了,孟冬一股脑全倒出来,“谢天武他筹钱的路子非常多,林知许潜入二爷身边,也是其中一环。”
说着,孟冬谨慎地查看段云瑞的脸色,却看不出任何端倪。
“最初我也以为谢天武是图您这些产业,可目前却不像,林知许……似乎另有目的。”
“你知道多少?”
“我知道的仅有这些,谢天武为人极为谨慎,林知许的目的除了他两个,不会再有第二人知晓。
但除了您的产业之外,我也猜不出还有什么值得他如此大费周章地将人安插在您身边。”
孟冬不知道,可段云瑞却心头猛颤,除了产业,就只有那个秘密,那个段家世代守护的秘密。
“行,知道了。”
段云瑞将烟按灭在烟缸,眼神轻闪,转了话题,“跟我说说林知许以前的事。”
“啊……?”
孟冬微怔,却马上反应过来答道,“谢天武早在二十年前就建了两座慈幼院,名为收养孤儿,其实如同养蛊一般,里面的孩子自小就是厮杀出来,小小年纪身上都不知背负了多少人命。
但林知许是个极特别的,他受的苦,是与旁人都不同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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