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夏的南疆农场,棉苗翠生生地排列着,扬着小脑袋仰起小脸儿在不停地张望着。
微风吹过,泥土的芬芳让人感到了大自然的沁人心脾。
棉田外,一些不知名的小花儿努力地开放着,白的、紫的、红的、黄的……在清风中摇摆着身子晃悠着脑袋,点缀出田野里独有的锦绣。
而那些白杨、榆树、沙枣树和红柳充满活力地昭示着生命的顽强。
野兔跳跳藏藏地寻觅着,听见一点点动静了,就竖起两耳,然后飞快地窜出去,撒开四腿飞快地不知所终。
燕子可能已经空中觅到食物了,欢快地抖动翅膀,尖尖的燕尾也急促地一张一合的抖动着,愉快地飞向前方。
初夏的南疆农场就像一个充满朝气的青年人,温热的阳光是他灿烂的笑脸,迸发的热量是他蓬勃的气息,葱茏的草木是他厚密的头发,融化的雪山潮流是他无穷的力量。
在三分场场长刘天明家里,刘兰兰正在劝说着父亲:“爸,钟海涛和方锐他们想举办一场文艺晚会,你就答应他们嘛!
你不答应他们,会得罪张欣、林文蓉、郑长顺等一大帮子人的。
再说啦,海涛是在我的机车组上,你不让他们举办文艺晚会,他思想上有情绪,干工作分了心出了差错,还不是我这个当机车组长的替他兜着?”
“不行,五月份正是农业生产比较忙的时候,你又不是不知道,耽误了生产,影响了分场里的年终经济效益,谁负得起这责任唻?”
刘天明大声地回绝。
“爸,海涛和方锐他们举办文艺活动是在晚上,不会影响白天生产的。
再说啦,听了他们的想法后,连我都想报名参加他们的活动呢!
你就答应他们嘛!”
“你也想参加他们的活动?你说你会些啥唻?是去唱歌还是去跳舞?整天瞎掺和什么唻!”
刘天明不满地看了女儿一眼。
“我不去唱歌跳舞,可我也喜欢看书,照样可以参加他们的活动。
再说了,谁也没规定我就不能参加文艺活动!”
刘兰兰倔强地反驳说。
“我说不行就是不行,随你怎么说也不行。
一个人的精力终归是有限的,晚上举办文艺活动,白天哪有精力搞生产唻?现在农活这么忙,耽误了生产,场里领导也要说我呢。
再说了,昨天下午闫俊辉跟我说起这件事的时候,我都没答应,现在答应你了,人家会怎么看待我唻?他能不会说他作为三分场的一个党支部书记,他的话还不如场长女儿的一句话管用唻?还有,你想想看,这个时候举办文艺晚会,潘书记会怎么看待我?贺场长又会怎么看待我?他们能不会说我不务正业唻?”
刘天明仍然不改初衷地提出一大堆拒绝的理由。
“爸,你是说潘书记、贺场长他们为这件事怎么看待你么?要叫我看哪,他们不但不会说你不务正业,还会夸奖你呐!
上次我们到场部去参加春耕春播生产总结表彰大会,潘书记还要求各分场要在抓好生产的同时,也要抓好职工群众的业余文化生活哩!
‘生产要抓,而且一定要抓好,我们的一切工作必须服从于和服务于经济建设这个大局。
但我们不能天天只抓生产,也抓好职工群众的思想政治工作,特别是职工群众的业余文化生活应该好好抓一抓。
职工群众的业余文化生活抓好了,精神面貌改变了,对生产工作就会有极大的促进作用。
同志们,对于这样的好事情,你们为啥不去积极做唻?’”
刘兰兰模仿起五一农场党委书记潘希泉那字正腔圆的河南腔,挺着胸背着双手边走边说。
她那惟妙惟肖的语调模仿把她母亲也逗乐了:“这丫头,都这么大姑娘了,还不老练!”
刘兰兰这番话果然说到点子上。
刘天明想起来了,五一农场党委领导是曾经多次在全场干部大会上强调过要在抓好生产工作的同时也要抓好职工群众的业余文化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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