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远苦笑,“而且就算我赔了钱走人,合同里还有竞业规定。”
——也就是说,离职后,三年内不能去同类公司招飞。
“册那。”
聂杭骂了句脏话,“真他妈恶心。”
边迹想了会,问:“你走劳动仲裁了吗?”
乔远说:“试过了。
但是,因为我在服务期内提了辞职流程,而且收钱行为确实存在,所以……仲裁结果是我要顶格赔偿公司110万。”
“靠!”
边迹也没忍住骂,“这不合理啊。”
三个人都沉默了,心事重重,以至于菌菇锅的定时器响了都没听见。
服务员走来帮他们盛汤,贴心地说“小心烫”
。
边迹没喝汤,而是扇扇空气,摇着头说:“肯定不能按仲裁的结果来,你准备上诉吗?”
乔远摊开手,无奈地说:“嗯,最近我一直在找律师。
但你也知道,我的圈子就这么大,不认识几个懂法的人。”
菜已经上满,却因为各家烦心事无人动筷。
满桌山菌,孤独地呆在盘子里等人理睬。
见乔远茫然的样子,聂杭用手肘戳戳边迹,“边乘务长满世界艳遇,肯定有几个当律师的前男友吧?”
边迹已经习惯聂杭毫无预兆损自己,甚至可以主动接梗:“他们又不懂大陆法系。
不合适。”
乔远瞪大了眼睛,试图从边迹轻松带笑的语气里判断出他的话是真是假。
边迹怕他误会,赶紧解释道:“开玩笑的。
我帮你想想,别急,肯定有办法。”
边迹的眼神落在碗里黄澄澄的食物,思绪不知怎么就飘到了半个月前,那个为某位乘客生日准备的芒果蛋糕上。
“对了,聂哥。”
边迹一口汤没喝,冷不丁叫人,“你知道恒天吗?”
“嗯,律所是吧?听讲过。”
聂杭反应过来后,嘴巴都张圆了,“怎么,你还真有艳遇?”
“……”
边迹无奈道,“是上一班飞机的乘客。”
“噢?”
聂杭抓重点的技能一向高超,“跟你聊天的那个?”
边迹只好承认。
聂杭扬眉,“不是‘不认识’么?”
“真不认识。”
边迹重复道,“工作单位是他无意透露的。”
聂杭心知肚明,不说话,看着他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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