枕边手机一直响个不依不饶的,她手指胡乱0索着划开,意识不清楚,连带着讲话也含糊起来。
“谁?”
电话里一开始没声音,许绯都准备挂了。
听到电话里的声音,她睡意顿时全消。
“怎么会?杀人?!
!
!”
那头声音嘈嘈杂杂的,她从伯母语不成句的哭腔中,只能勉强捕捉到一点信息。
她脑子里还是混乱一片,只知道方才的电话里伯母哭着说伯父买凶杀人,检察官跟警察方才从老宅带走了他,而伯母许是这几年jg神一直紧绷着,如今骤然遇到这种事,一向x格强y的nv强人竟一下子情绪崩溃到给自己打电话。
她那个堂哥许庐yan呢?她从衣柜里随意挑了件衣服往身上套,一直到坐进车里,才从袖口中发现自己穿了孟嘉荷的衣服。
“去岭安别馆”
她捏着眉心,吩咐司机往许家老宅开去。
她有三四年没回老宅了,一进了宅子,发现一切竟跟她以前过来时没什么变化。
真真是‘雕栏玉砌应犹在,只是朱颜改’。
“绯小姐,您可算来了!”
胖胖的管家,是从小看着他们长大的安叔。
许绯眼眶一热,也顾不及寒暄了,把手里的外套交给nv佣。
“到底怎么回事?我听伯母说了好一会儿,也不明白伯父被带走是怎么回事。”
没有确凿的证据,他们这种家族的人,是不会被公检法的人员上门带走的。
许氏是失势,大不如以往,可总该还有几分t面。
“还有大哥呢?这么大的事情,他在哪儿?”
正是需要人主持大局的时候,许庐yan这时候不在,恐非偶然。
安叔的头发白了,人依旧和蔼,只是眉头皱着,显然也被这些事困扰着。
“少爷在法国,已经安排专机回来了。
当时夫人在场,看到老爷被带走,顿时悲戚难以自控。”
许绯心想,应该也是伯父是当着伯母的面被人带走的,才会让那位一向ai逞强的贵妇人悲痛到打电话给自己这个现在已经不属于许氏的人。
她绷着脸,脚步不由快了几分。
果然,一见面,伯母坐在沙龙上正抖着肩恸哭,身边虽坐着两位nv佣哄劝,但情绪激动的她,应是听不进去的。
“伯母是我,我是小绯。”
一听到许绯的声音,许母才愣愣地抬起头,她眼眶红肿,脸上cha0红一片,此刻仍是哭到不能自抑,拉着许绯坐下,就将脸埋在许绯手心哭诉。
许绯费力也听不太清她混在哀哭里的那些絮絮叨叨的语句,便放弃了从中探取信息。
环抱着许母轻语劝慰着,直到人哭到脱力睡着了,许绯才松了一口气。
她起身动了动僵y的躯t,拒绝了安叔让她用餐的请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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