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此地有别家修士来过,你既愿拜入我宗门下,暂且给个凭证,以免多生事端。”
拜别黄衫女子后,阿蒲先一溜烟跑去十九镇的中央祭场找祭婆婆。
跑了好几里路,愣是身轻如燕,一滴汗也没出。
她推开门一肚子话还没来得及说,鼻子一酸眼泪就掉下来了。
“怎么,在长虫肚子里肉烂骨销都只干嚎喊疼不掉泪,现在哭什么?”
穿着庄重礼服,驼背、银发且满脸皱纹的老太婆坐在躺椅上对着她慈爱地笑。
阿蒲扑上去虚握住祭婆婆干瘪褶皱的手,哭得直抽抽。
“我就知道,我就知道,是婆婆你在帮我,一直都是你……婆婆你怎么了?我怎么能让你好起来?”
老太婆把她揽到怀里。
“好孩子,不要想太多,这是我本该走的路,你七岁找到我这儿的时候,我就知道你是个好孩子。
你选了这条路,我只不过是推你一把,修行界不见得比凡人世界光明。”
女孩擦擦眼泪抬起头,哽咽问:“婆婆,你需要我做什么?”
老妇人笑了,“阿蒲,你比我想象的还要聪明。”
不管祭婆婆是什么目的,阿蒲开始的目的也是不单纯的。
应该说阿蒲从来就不是一个单纯的孩子,她有野兽一般的直觉和预感。
在家里,当她看见姐姐卑弱讨好的后果,还是如物品一样被等价交换出去,为兄弟和家庭换取利益以后,她很快便转换态度,把自己变成一个调皮捣蛋的孩子。
顽皮的孩子总能吸引大人更多的目光和注意力,而人总是更重视偏心自己关注得多的东西。
但她发现,调皮捣蛋只是加强了她在家中的存在感,无法改变地位和未来的时候,她把目光投向了外界。
总而言之,是她选中了莽山祭祀做靠山。
她像一只凶狠但无法自保的小兽,凭直觉找到整个大莽山地位最顶尖超然的存在,然后赖在了后者的羽翼下。
而后者洞察一切,审视却又状似不经意地庇护着这个孩子。
没有人能料准一切,各怀心思、都不单纯的两个人,慢慢处出了彼此都不曾拥有过的感情。
阿蒲的确想修行,但她踏上的这条路,或许不止是自己主动选的,也是她察觉出祭婆婆在等这样一个人出现,她愿意为了她成为这个特别的人。
白发美妇也有自己的目的,她在挑选等待一个人,能背负着自己的期望踏上诡谲危险的修行之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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