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尔礼骑在马上,微微喘着气问道。
虽然有了一定的自保之力,但他并没有想着就此反攻,相信阿敏也是这个想法。
来犯之敌看似穿着乱七八糟,但实力着实可怕,连续几拨的阻挡,都没有起到多大作用,尤其是领先的那数百人马,只有旗中人数相当的精锐巴牙喇摆好阵势,才能与他们一争长短。
否则的话,就得以多打少,用人数来弥补实力上的差距。
而这两个条件,眼下都不具备,所以嘛,还是得继续跑。
“左边。”
阿敏只简单地说了这么一句话,就带头打马,向左而去。
跑得并不远,没有向着草原深处而去,而是向西跑了一小段路之后,转而向南。
已经落后的爱尔礼见状,眼睛一亮,原来如此,随后扬鞭催马,跟了上去。
牛录的东边有山林,西边则是草原,两相对比,自然是西边没有阻拦,更利于逃跑了。
阿敏并没有一味地想着逃命,而是在稍稍西去之后,转而向南,其奔逃的路线,乃是贴着牛录的边缘,如此一来,还可以继续吸引旗内军兵前来投奔,壮大自身实力,伺机反扑。
当然了,一逃一追之间,若其他牛录的旗丁陆续到达,还能将来敌困住。
没跑多久,阿敏从怀中掏出火折子一晃,点燃了一只火把,随后对其他人说道,“都把火把点上。”
众人乖乖照做,只有爱尔礼不解地问道,“阿玛,干嘛要点火把,这不是让追兵知道我们在哪儿了么?”
阿敏哼了一声,并未作答。
旁边的达吉布小声说道,“小主子,就是不点火把,这帮贼厮听着马蹄声也能跟上我们,点了火把,牛录里的其他人就知道主子在哪儿了,自会来援。”
“老狐狸!”
济尔哈朗心中暗骂,阿敏的举动和盘算,如何能瞒的过他,要想拿住这个老家伙,当真不容易。
“贝勒爷,这厮滑得跟泥鳅似的,擒之不易啊,要不咱们...”
斡里不同样看出了阿敏的打算,心中有些不安,言下之意,是想打退堂鼓了。
“不用担心,斡里不。”
济尔哈朗沉声劝慰,“你看到现今为止,咱们有多少损失?阿敏就在眼前,今夜若不将其擒住,以后就更没有机会了,如此一来,岂不辜负了大汗的信任。”
斡里不默然无语,他带来的一千人马,的确损失不大,普通旗丁伤亡不过二十余人,精锐巴牙喇丝毫无损,对上同为八旗的镶蓝旗,能有这种战果,足以自豪了。
可是这话也得两说,损失很小没错,可是战果也不大,目标阿敏现在仍是活蹦乱跳地在前面跑着,追击路上斩杀的那些人,在他看来,都是些无足轻重的小人物,杀得再多,也于事无补。
两人这时都还不知,也无心关注,在阿敏院内阻击他们的人中,就有几个阿敏已经成年的儿子,已经死于他们的刀下了。
真正让斡里不心动的,是济尔哈朗最后那句话-辜负了大汗的信任,就这么虎头蛇尾,毫无建树地回去,他自己也不会甘心。
是以在济尔哈朗的劝说下,斡里不又决定还是继续追击下去,争取在对方集结到大队人马之前,将阿敏擒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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