名气大的演员们又各自分成不同小团体,与其说是内部竞争,倒不如说是互相孤立。
一场戏里只有相同小团体的演员,人数若不够就把谁也不愿笼络的新演员拉来凑数。
廖家清找了几个演员,都用各种各样的理由拒绝了他,言语间也夹杂了些阴阳怪气的内容。
廖家清刚出道的时候也没少听过这种话,脸皮练得厚了许多,不仅不痛不痒还能讽刺回去,但是问题还是要解决。
梁蔓苦笑:“那里就是这样的氛围,都唯他们马首是瞻,也有过年轻的演员出来鸣不平,但是都没有什么效果,所以都留不住新人。”
翟潇不在,梁蔓说话也大胆些:“之前翟潇到古色面试,团里的演员听说之后,在背后没少说闲话,说电视剧演员不食人间烟火过来镀金。
后来翟潇去了水雾,第一出戏是和谷雨合作的《没烦恼》,他们也在背后唱衰,水雾情况变好了之后,他们又说是粉丝的力量资本的运作。
每天讨论的内容都很负能量,所以我都没有说过我和谷雨在一起,怕他们给我穿小鞋。”
廖家清能想象出他们的酸言酸语,楼道吸烟时他听到别人的讨论,评价他为“幸运儿”
,说他们不是真正的表演,不是纯正的艺术,只不过是靠着粉丝买单自娱自乐。
记得翟潇刚去水雾的时候,她说每一个人都比她多出丰富的舞台经验,但大家都用一种好奇和敬畏的态度看她,仿佛谁的名气大,谁就掌握主导地位。
现在来了古色,才发现原来在这个圈子里就是存在这样的潜规则。
廖家清放弃了去游说那些高高在上的演员们,把新人演员们聚在一起,他们之中许多来了古色之后一次台都没有上过,有了难得的机会,自然都非常兴奋。
但是廖家清也并不是专业的话剧演员,面对这么多新人,他很难给出指导性意见,也不知道自己做的是不是对的。
翟潇自然不能露面去给予指导,谷雨是众所周知的水雾的人,抓壮丁就只能抓到了钟松雨头上。
钟松雨作为根正苗红的正剧演员,也多次在国家话剧院参与演出,是颇得话剧圈承认的年轻一代。
一听说钟松雨要做这部《凤凰东南飞》的指导,古色的元老们便坐不住了。
先是排练过程中他们总来串场,后又旁敲侧击钟松雨和廖家清的关系,还要卖人情说缺演员的话自己不介意屈尊降贵,钟松雨在话剧圈摸爬滚打多年,只冷眼看他们用尽手段,假装听不懂潜台词。
“我觉得这里要改。”
翟潇盘腿坐在沙发上用铅笔勾勾画画,“焦钟情不是对柳岚芷无情,只不过他死守孝道,不愿忤逆母亲。
原作里他最后为情上吊,现代社会再写殉情肯定是不合常理的。”
翟潇明面上不能帮忙,但空下来会和廖家清一起讨论剧本,这也是为了满足廖家清的见面欲,巴黎之行后,他们没有在一起正经的约会过,自然要抓住这个空挡。
廖家清坐到她旁边的地上思忖片刻:“那改成终身不娶?”
翟潇嗤笑一声:“剧本又不会演到他们老死,怎么表现终身不娶,而且不会有观众相信男人说的终身不娶。”
虽然很残酷,但廖家清知道她说的是对的,越是多相处,他越能发现翟潇对男友的态度更贴近于亲密的朋友,可以分享自己的生活、经历甚至肉体,但自己能做的事,她还是更希望能独立完成。
她觉得没有谁离了谁会活不了,找不到替代品的原因是因为更好的还没出现,所以现在在一起是缘分、是运气,也是分开后能正常生活的感情。
“我们的感情有交集,但有不相交的空间才会让我有安全感。”
翟潇曾经这么评价。
廖家清习惯了这种失落,很快又集中精神在剧本上:“要不改成新的婚姻生活不幸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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