考虑再三,大董萨缓缓地开了口:“我现在这副肉身,确实是夺舍来的。”
卧槽,原来果真是个惯犯。
对于这一点,周庆刚才其实并不知道。
大董萨只说了一句话就被他赏了几记阴雷的原因,是他说要在周庆身上试一试夺舍之法。
把自己当试验品,周庆当然不能容忍。
这也算是歪打正着,这老家伙自己心中疑神疑鬼,以为周庆知道了很多,所以才不敢再说假话骗人。
大董萨瞟了周庆一眼,却见他面无表情地瞪着自己,连忙又说道:“我原本就是这峨岩寨的董萨,但其实没有多少本事,请鬼也是时灵时不灵,一直到我三十多岁的时候,寨子里来了一个茅山仙教的道人。”
“他当时和人斗法受了重伤,我悉心照料于他,让他捡回了一条命,后来他就收我为徒教导了我两年,两年过后,他就偷偷离开了峨岩寨。”
“我入门未久,许多法术都只学了个皮毛,于是就下山去寻访高人,后来在密支那遇到一个印度喇嘛,从他那儿学到了夺舍之法。”
“几年过后,中国远征军入缅甸和日本人打仗,到处都乱得很,我只能又回了寨子,就在那个时候,寨子里的人出去打猎,把袁长久的父亲救了回来。”
“当时袁长久的父亲患了疟疾,是我救了他的命,后来他在寨子里安了家,有了儿子,一直和我来往密切,袁长久也经常来我这儿打扫房屋,帮我做一些事情。”
“七几年的时候,我已经七十多岁了,身体一天不如一天,于是就想起了年轻时学的夺舍术,当时袁长久天天都到我家来,于是我就趁机夺舍了他。”
听到这儿,周庆心里已经动了杀机,夺舍别人的肉身比谋财害命还要可恨,尤其是这老家伙夺舍的还是和自己非常亲近的人,如果让他继续活在这世上,天理难容!
不过他神色之间还是没有什么变化。
大董萨继续说道:“夺舍了袁长久之后,我发现神魂和肉身并不融洽,法术修炼进展很慢,而且神魂和肉身都衰弱得极快,我这具肉身今年才六十多岁,可我已经感觉到大限将至,所以才迫不得已准备夺舍你的肉身。”
“其实我之前是选了玉丁的,刚好碰到你们到寨子来,我又见你肉身气血旺盛,因此才改了主意,动了不该动的心思。”
“求前辈看在尚未酿成大错的份上,饶过我这一回!
前辈还有什么要问的,我一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活了一百多年的人叫一个一二十岁的年轻人为前辈,这老家伙为了活命,已经是完全不要脸皮了。
周庆微微点头道:“要饶你一命也不是不可以,但这得看你的表现。”
老家伙一脸谄媚地连声道谢,周庆厌恶地制止住他,然后将他还握在手中的小钟拿了过来,问道:“我且问你,你这小钟是何来历,有何用处?”
老家伙吞吞吐吐地道:“这钟是我师父传给我的……也没多大作用,就是一个普通的法器。”
“看来你是不见棺材不掉泪啊!”
周庆摇了摇头,将真气运至右掌,在老家伙的左腿迎面骨上轻轻“按摩”
起来。
一阵犹如杀猪般的嚎叫顿时又在洞窟内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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