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谢皇上好意,臣顾淮……受宠若惊。”
顾淮恭恭敬敬地跪在下方,双手捧着一本名册,他脊背挺直,即便是跪在那处,也不减半分风骨。
墨凌煜手执御笔,头也没抬。
“怎么?朕给你挑选的人,你一个都没瞧上?”
他掀起眼皮,满是不善地看向他:“那你自己说,你想娶谁家姑娘为妻。”
顾淮正对上他的目光,毫不畏惧。
“谁都可以吗?”
墨凌煜的眼神瞬间冷了下来,犹如寒夜中的两点星光,唇角微微下垂,紧绷成一条直线。
他的身体微微前倾,重心前移。
周身散着压抑警告气息。
他不言。
不语。
顾淮却轻笑一声,打破了堪称肃杀的氛围。
“臣,并无任何的非分之想。”
他不敢,也不配。
墨凌煜收回了如利刃般的目光,眸底生出浓浓的厌恶与不耐。
但凡顾淮敢觊觎皇后,他不介意杀了他。
即便惹得皇后不悦,不快……
墨凌煜指节轻叩着桌面,“顾淮,朕乐意给你的,你便伸手,好好接着。”
“朕不愿拱手让人的,你也莫要觊觎。”
“朕的忍耐度有限。”
顾淮敛下眼睫毛,脸上皆是释然。
他当然不会再有任何的非分之想。
可他,也没想过要娶妻生子。
如果他成婚,能少给皇后娘娘招来麻烦,困扰……
他会好好考虑。
慎重考虑。
顾淮重新打开那本册子,手指随意指向一人。
“臣,属意于光禄寺署丞赵长河大人之女,赵落雅。”
是七品官的女儿……
但赵家,也是个书香世家,养出来的女儿,应当不错。
墨凌煜懒得多看他一眼。
“跪安吧。”
顾淮郑重地磕了一个头:“臣,告退。”
赵家得知顾淮瞧上了自家女儿,胆战心惊的,又欢喜又惊恐,生怕几年前的荒唐事会闹得一桩婚不愉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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