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说着,她的声音却越来越低,忍不住便抬起脸来,盯着谢釉莲心疼的,伤心地哀恸道:可既是如此!
您这又是何必!
您当初又是何必!
何必将自个逼到如此的境地!”
她哭了许久,谢釉莲也由着她默默泪流。
后头,倒是习秋先抹了泪,看向静坐在妆台前的谢姬喏喏道:“那主子今日还梳妆么?”
难不成为了叫君上新鲜,便要日日不饰粉黛么?
闻言,谢釉莲轻轻一笑,她睨向面上泪渍未干的习秋,摇了摇头,淡淡地道:“我如今是以色示人。
一回仪容不整是新鲜,回回如此便是糟糠了。
给我上妆罢,越媚越好。”
周如水一夜不得安睡,醒来便知,周王昨夜宠幸了谢姬。
一切都在预料之中,一切又都有些出乎意料。
如今,公子詹回朝,谢姬复宠,可见宫廷内外瞬息万变,高处从来不胜寒。
因这消息,瀞翠更是怏了,她颇是无力地噘着嘴埋怨:“真是鹬蚌相争,渔翁得利。
长公主在后宫的势利倒了,却便宜了谢姬那狐媚子。”
瀞翠这模样,周如水早已见怪不怪。
她笑着睨她,荡着秋千,漫不经心地轻嗤道:“说你聪明罢,也是聪明。
但说你笨罢,也是笨的没谁了。”
说着,她才缓缓地,极轻地叹道:“这事儿呀!
渔翁得利倒是真,鹬蚌是否相争,却是未知。”
齐姬那事儿,单看着是高氏因嫉妒所至,但仔细琢磨下来,却是极为蹊跷的。
倒不是事儿蹊跷,事儿是百密无一疏的。
可就情理而言,就实在是蹊跷至极了。
周岱奉承了周王这么些年,最常用的法子便是献美人讨欢心,既然她养的美人是十分重要的棋子,她对那些美人,又怎会没有管束限制呢?虽说近来,周岱急于巴结周王,献美人是献得急了些。
但据周如水所知,高氏是被周岱掐着软肋的。
高氏入宫后,她的父母兄弟都被周岱送去别庄看管了起来,高氏与家人的关系又向来亲厚。
不论是从眼前还是长远来看,害死齐姬腹中子对高氏而言都是有百害而无一利的。
如此,她只可能是被人陷害了。
如此,深想下去便是可怖了。
齐姬宫中里里外外都是周岱的人,若真是谢釉莲动的手脚,她的手也算伸得够长的了。
最起码,够周岱操碎了心了。
但,死了未成形的庶子,周王怒归怒,却显然不在意。
事过当日也是早就盖棺定论的了。
如此,即便周如水心中通透,也不会去参合这潭子死水。
一夜之间,宫中再次转了风向,众人又巴结起了谢姬来。
公子珩也忙是至广韵宫拜见谢姬,向母亲道喜。
按理而言,此时此刻,周如水的华浓宫内该是如常冷清的。
却未想,谢蕴之竟然难得的亲自登门了。
请关闭浏览器阅读模式后查看本章节,否则将出现无法翻页或章节内容丢失等现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