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泊屿看着见千帆流泪的眼睛有些动容,但还是摇了摇头,“我没有那么好,千帆,你的回忆把我美化了。
不要回头了,向前看吧。”
风撩起季泊屿的风衣下摆,他走近了,拍了拍见千帆的头,“我们都要向前看。”
见千帆红着眼抬头看季泊屿,“下个月我在安城有一场比赛……你会来看嘛?”
季泊屿皱眉看他,神色复杂。
“医生说……我两个膝盖都有问题……要尽快去西班牙动手术做康复训练……以后不能再打职业了……这场比赛……可能是我退役前的最后一场比赛……最后一场……”
见千帆的语气中多了一丝祈求。
像过了半个世纪,见千帆一直在等他的回答。
“算了吧。”
季泊屿轻叹了口气,“我已经不喜欢花滑了。”
见千帆的眼泪瞬间掉了下来,他不由自主地想起那个被蝉鸣包裹的夏天,那个穿着黑白相间校服的男孩,笑容灿烂,永远坐在观众席第一排为他鼓掌喝彩,提着他的冰鞋跟在他身后。
他听到17岁的季泊屿笑着跟他说:“千帆你滑的真好,我太喜欢看你滑冰了,将来你一定能拿到大满贯。”
“不要送花给我,”
季泊屿顿了顿,“我也已经不喜欢百合了。”
见千帆愣愣地看着他,张了张嘴,喉咙却像被堵住一般,什么话都说不出来。
“再见。”
27岁的季泊屿把手插进风衣口袋,朝他微微点头,像个礼貌的绅士,然后转身离开,隐于黑暗中。
回到家的季泊屿觉得很疲倦,他很快洗漱好回了卧室,发现床上那人睡的正香。
季泊屿掀开被子的一角小心翼翼地躺下,金石很快察觉到异动,迷迷糊糊地贴了过来,惯性地避开他受伤的左臂,搂住了他的脖子。
季泊屿瞬间不敢动了,生怕把他吵醒。
寂静的夜里,季泊屿只听到身旁传来浅浅的呼吸声和模糊短暂的梦呓,看着窗外不知什么时候飘起的雪花,季泊屿突然觉得异常的安心。
17岁的金石是什么样的?如果17岁的季泊屿遇到17岁的金石会是什么样的?季泊屿忍不住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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