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与你一道,伪装成兄妹,比较不会引起官兵的注意。”
“反正也不是第一回了不是么。”
想及莫婶,陶昭南内心一阵悲凉。
又想起薛仁恩当初在皇宫宫门放她一马,她也该去的。
“好。”
骆禅檀与她去了一家离刑场有些许距离的茶坊,在茶坊的二楼能瞧见刑场。
自先帝去后,京城便再无菜市口公开斩的场面。
许久不曾有人被公开处刑,这一回倒是聚集了不少群众,有许多人议论这回被斩的人到底是何人。
叽叽喳喳的议论声并不能传到陶昭南的耳朵里,但凭栏远眺,陶昭南却能瞧见那些人脸上清晰可见的鄙夷神情和憎恶的目光。
她余光瞥见坐在她对面的骆禅檀,他面无表情,对那些人的面目毫不在意,眼底唯有淡漠。
过了一会儿,明显察觉到底下的人群逐渐沸腾起来。
陶昭南收回余光,望向刑场的眼睛在看到上刑场的薛仁恩的瞬间睁大了,瞳孔甚至有轻微的震颤。
薛仁恩身上的墨袍被藤鞭撕裂,裸露出来的肌肤上横亘着刺目的伤痕,伤痕上暗红和鲜红的血液混杂在一起,混乱得像是被打翻的油墨。
他上刑场的脚步一瘸一拐,走得格外缓慢,永远高高束起的长此时披头散,丝随风飘起几缕,还有几缕因为脸上还未干透的血黏在脸颊上。
他的唇角边同样是蜿蜒至脖颈的红色的长蛇。
如果陶昭南不是提前知道刑场上的人薛仁恩,她根本不敢认。
她震惊于骆守敬不亚于骆禅檀在神暗司审讯人犯时所用的酷刑,将人折磨成人不人鬼不鬼的模样。
在她的印象中,薛仁恩永远都是端方得体的,从未有过狼狈之态。
饶是骆禅檀,她都见过数次他受伤,还有被先帝杖刑打得下不了床的情况。
但薛仁恩,她几乎从未见过他这般狼狈。
即使在城外他遭人追杀受伤,但看着也还是齐整的。
她甚至不敢扭头去看骆禅檀的反应。
骆禅檀并不意外眼前薛仁恩的下场。
但是预料是预料,亲眼目睹跟随自己身侧数年,出生入死的同伴被折磨成这副样子,心底的怒火只会燃烧得愈热烈。
他紧握着拳头,若是眼如利箭,不知能将人射杀几回。
他压抑着自己的怒火,控制自己不要做出出理智的行为,只有僵硬四肢才能勉强压制住他想要立刻冲向刑场大杀四方的念头。
“王爷,四处没有见到沥王的身影。”
坐在一旁阴翳下观看行刑的骆守敬淡淡地扫了一圈义愤填膺的群众,冷笑了一声。
“再查远些,沥王是个聪明人。”
就算骆禅檀能忍住不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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