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些离开剑宗。”
程昱莞尔,难得真心实意的没有露出嘲讽,他说:“不怕放虎归山。”
“何意?”
季清蹙眉,却是不明白程昱话中意思。
程昱笑着,像是孤独的行者,又好似疯狂的旅人。
这是一个不会为人停留,疯狂自傲的男人。
季清懂他,因为她也是那般固执,桀骜不驯。
只不过他比程昱多分面上的冰冷,和女儿家的心软。
程昱对着季清道:“正道之内已无我立足之地,我会去魔界。”
他的声音很轻很远,却坚定的传到季清耳里。
“来日我们便是敌人。”
季清唤出慕情,指着程昱。
正邪相斥,说的不是人,只是立场不同。
也正是这立场不同,才造就正邪不同。
两人拔剑相向,没有夙愿,没有正邪,不过是弱小者的无奈。
两人都知晓,自己太过弱小,于天道而言不过是一蝼蚁。
然而往往便是这蝼蚁做出惊天之举。
状若蝼蚁,惜命作甚,无惧无畏,与天相争,破天成仙。
这是季清的路,她会一直走下去,毫无畏惧。
夜已慢慢逝去,程昱也不再多说。
他最后深深看了一眼季清,只留一丝叹息,不知是叹息季清的固执还是自己的偏执。
风呼呼的吹着,络谷之上又只有季清一人。
茕茕孑立,坚定不移。
或许她太过固执,或许她太过自傲。
但她不愿改,修道本为逆天,本为自在,又何须迎合他人,随波逐流。
“未曾想,竟是为他要走我的三张幻身符。”
广阔的络谷,男子的声音突兀响起。
“私放魔修,可是大罪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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