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
我嘴里吐出一个字,闪身挪向了后屋。
前院里守卫森严,后屋却空无一人,甚至没人把守。
我和顾不上轻易就溜进了屋里。
让人大失所望的是,那间屋里除了一张靠西的土炕,再不见其他什么东西。
顾不上低声道:“咱们是不是进错屋了?我到厢房那边看看。”
“不对!”
我正想往出走,才觉得不对。
那炕是西炕。
在东北,一向是以西炕为尊,西炕上也不住人,都是摆供桌、供祖宗的地方。
整个屋里怎么可能就一个西炕?
我跳到炕上,抽出匕首沿着炕席轻轻敲了起来,过了好一会儿,终于在炕席下面摸着了一块木板。
“我下去看看!”
等我掀开木板,顺着下面的梯子爬下去,才知道辛志强在后屋底下挖了一个地窖。
我打着手电往里一看,地窖下面是一尺多高的清水;地窖四周,每隔一段距离就有一根胳膊粗细的木头桩子;正中间的位置放着一张铜铸的供桌,桌子上面却是一尊通红的鬼神像。
鬼神像也不知道是什么东西做的,乍一看就像是一块被烧红的烙铁,全身上下一片通红。
那尊鬼神像一只脚点在桌子上,一只脚盘在身前,两手平伸在胸前,十指微微向里弯曲,就像是伸手在跟人要东西;尤其是他的眼睛,始终都盯着自己的手心,嘴里的舌头伸出来半尺多长,像是要往手心里舔。
我拿着手电往鬼神像手里晃了一下才看清,他手里好像捧着一堆像是珠子似的东西,他那舌头好像就舔在珠子最顶上。
我正想过去看看,却忽然觉得脚下传来一阵刺骨的凉意——我沾到冷水的双脚就像是被霜打了一样,脚上的关节剧痛难当。
我一面运功抵挡寒气,一面低声说道:“水里有阴气!
你站在梯子上别动,准备接应我。”
顾不上跟着跳进地窖,低声道:“那神像有点邪门儿,你小心点。”
“放心!”
我淌着水小心翼翼地走到供桌近前,还没等站稳脚跟,心里就跟着凛然一惊。
我仅仅看了一眼那串洁白如玉却又带着丝丝血痕的珠子,目光就再也挪不开了。
一股不顾一切想要将那珠子据为己有的欲念像是被点燃的烈火在我心里燃起之后,就怎么也熄灭不去。
我忍不住想要伸手去抓那珠子的当口,却听见身后传来一阵劲风。
等我想要回头时,一个像石子似的东西已经“啪”
的一下打在了我头上。
那一下虽然不能致命,却把我打得眼冒金星。
我还没等去看身后是谁,顾不上已经抢到了我身边:“兄弟,我看你像是中邪了,才拿钢镚打了你一下。”
“别看那珠子……”
我伸手挡住顾不上的视线时,顾不上却说道:“供桌下面有机关!”
“什么?”
我微微惊讶之下,顾不上挣开了我的手掌,拿着匕首往供桌下面划了过去。
匕首的刀尖刚刚刮过供桌边角,桌沿下就响起了一声齿轮交错的动静。
我和顾不上同时往后倒跃的当口,供桌下面就像推抽屉一样推出来一只犹如棺材似的凹槽,白天我们曾经见过一面的老板辛志强正身穿寿衣横躺在凹槽当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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