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米、长15米,高近2米,愚公垫的山,让人叹为观止,2019年恰逢棚户区改造,被拆迁,那里现在已经夷为平地,一座座超大型工厂正在基础建设中,作为钟吾市区南大门,方兴未艾,想想我们流失的岁月,再展望一下未来,夫复何求?个人的那点恩怨,不就是大型挖掘机掘起的土块腾起的尘埃吗?
岁月可以更替,人心乍长乍短的通道,笔直或弯曲,还在记忆里延伸,通向已经渐行渐远的生活初衷。
李精妙没有想到:他精心策划的基础工程,一夜之间,被人捣毁贻尽,当他坐在空荡荡的地方,面对一地狼藉,他哭了,他明明知道是何人所为,却无力质问,我大兮很快就知道了这件事,他也很伤感,但除了安慰,就是拿出钱资助他父亲,去干一件不该他干的事,当李精妙从最初的悲伤里走出来,拿着小锤叮当收拾残局时,李精树在明睸的阳光里,拄着拐杖,迈着傲人的步子,“昂吭!
昂吭!”
时,距离立夏只有一天了,李精妙准备着在原地再起炉灶,他执意要给儿子规划出未来生活蓝图,他身体力行在做本不是他该做的事,我父亲暗弱,我母亲心有余而力不足,一辆木制土车一把锨,就是他的工具,发起了人生最后的冲刺。
1990年,当我从教三年时,我祖父已经驾鹤西去,我在那爿雏形之地上,盖起了三间瓦屋,当时年轻气盛逆天时而动,结果只能地坪没打时,它却倾刻倒下,李百通的长子背着手,用罗盘测定后说:“李子北,这是谁定的点?”
“我自己!”
“这就对上了,你知道你错哪儿了?”
我摇摇头,“你这是正子午偏5°,这个向你不能用,你知道紫禁城吗?”
“知道呀!
不在北京嘛,怎么啦?”
“你这向和它的一样,你扛不住呀!
赶紧调向!”
“它不是正子午吗?”
“你糊扯!
赶紧的!”
他赶紧收拾罗盘,象一骑快马,绝尘而去。
我无泪站在一堆狼藉前,面对比我祖父更加惨烈的场景,木然了。
当我拿着皮尺左量右量时,怎么都不合适,且南墙完好无损,如果拆除耗时耗力,整整一个夏天,我娇阳和烈日与暴乱的淫雨中,整整干了一个暑假,才算收拾完,蓬勃的巴根草和扎煞的抓鹰草已经疯长到堂屋里,面对如此大的灾难,我在心中作出一个大胆决定:再盖!
或许是初生牛犊子不怕虎的犟劲,决定拉下一河滩帐,也要立起来,自此我便与金钱交缠打斗,长达20年,人情冷暖自在心中。
秋天风平浪静,在我祖父的基础上,再次重新盖起,当萧瑟的秋风来临时,我父亲从界集扛着半口袋花生回来了,这个一辈子逃避责任的逛鬼,到家第一件事,就是拿把扫帚家前屋后打扫,他这是干什么呢?我百思不得其解。
回到原点,那些后来的故事,我会在另一部长篇《油腻》中详尽叙述。
这种单轱辘小车,后面有两条长木腿,上土时,可以站着,推起来只有一个轱辘在地上滚动,有两根把,还有烂布条编织的车襻,可以挂在肩上,早期是木头做的,后来演化是橡胶轮胎,更省劲些,整个车形前窄后宽,如果是木轱辘,上面还要用蕾草编织一条窄带子,绑在木轱辘上,减少摩擦,中间通常是一根铁轴,耐磨,上土不多,多则七八铣,少则三四铣,一个人可干,早期木轱辘推起来叽歪叽歪响,尖厉刺耳,这种车我一直不能推,推一次倒一次,祖父李精妙技法娴熟,我母亲常满含泪水帮他,他会象父亲那样,在我母亲头上搔两下,“没事,会过去的!”
李精树拄着拐杖,象智叟那样:发出狂风般的嘲笑!
“嗯哈!
真是夫唱妇随!”
把柺棍杵在胸口,干搓着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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