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把杨彦迪打发走了,可朱永兴又不得不面对另一个人,让他头痛不已、却又不能轻易降罪的家伙。
民间有潮州七贤之称,官身则是礼、兵二部尚书,太子太保,武英殿大学士,郭之奇,实在是一个固执的忠臣。
但如何对待,却又得拿捏好分寸,轻了重了,都不适宜。
“殿下。”
郭之奇并不看朱永兴拧眉抚额的模样,字正腔圆地说道:“官员如何录用,朝廷早有定制。
若是殿下只凭好恶提拔任用,朝廷法度何在?如今局势稍稳,当开科取士,广揽人才。”
朱永兴嗯了一声,不以为意地说道:“在吾看来,朝廷根基未固,朝不保夕,这些事情是不是应该缓行啊?”
“殿下此言差矣!”
郭之奇直言不讳的说道:“形势纵然会有反复,但也要表现出姿态。
开科取士一来可以彰显朝廷兴复之信心,二来则读书者有出仕之望。
而从逆之念自息。
永历初年,清顺治便开科取士,吸引了很多北方的汉族读书人,笼络人心。”
传统的东西,无论好坏,若要一夜铲除,只能搞得更糟。
科举制已经存在千百年,自有其合理性所在。
武断地斥之为**工具。
培养奴才而压抑人才,并不妥当。
中国知识分子参政议政的积极性和以天下为己任的使命感,就是由科举制度培养出来的。
朱永兴陷入沉思,说白了,科举是悬于天下读书人鼻子前面的一块陷饼,是诱使天下读书人与政府合作的香饵。
告诉天下人,由布衣而为卿相是通过读书就可以实现的梦想。
让读书人那种以天下为已任、读书以报效国家的崇高理想有了制度的保证。
“殿下聪慧,世所罕见。”
郭之奇继续说道:“国人极重宗族,科举成功,表面上是一人之事,背后则是一代甚至几代人的苦心经营。
家族是一个共同体,一损俱损。
一荣俱荣。
科举带来的荣耀也不是一人,而是家族的共同荣耀。”
“这便是一人得道,鸡犬升天了。”
朱永兴苦笑着说道。
“男儿独患无名尔,将相谁云有种哉!”
郭之奇笑了笑,说道:“金榜题名是天下读书人的梦想。
朝廷开科取士,可收南人之心。”
朱永兴点了点头。
笑着说道:“郭先生言之有理。
那个,要吾信奉佛教也是收买人心喽,滇人多信佛,此举必有深意。”
“其实也非要殿下入佛门,只要敬佛寺,礼僧人,印佛经,则可矣!”
郭之奇说道。
“这个嘛,容吾细思。”
朱永兴想了想,说道:“开科取士嘛,可行,但此时暂不宜。
可定明年年初,也好让消息广为传播,让有才之人早作准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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