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成彻把对闻子珩的关心全部写在脸上,仔仔细细把今天的事情向魏卿盘问了一遍,直到确定闻子珩和闻溪都没事后,从接到闻子珩电话那时开始就一直悬在钢丝上的心脏终于落了地。
不过祁成彻还是不放心魏卿单独在这里守着闻子珩,态度强硬的要求留下来。
本以为魏卿会毫不犹豫拒绝他,没想到魏卿连思考的功夫都没有就干脆利索地点头了,随即看向在旁边一脸懵逼的邵柯:“那这位小朋友自己打车回家?”
邵柯憋得俊脸通红,不满地嚷嚷:“魏哥你别太过分了,什么小朋友不小朋友的,就算我明年才成年那现在也应该是青年才对,又不是只有四五岁。”
“哦?”
魏卿扬起唇皮笑肉不笑地看着邵柯,“那在家里被长辈们喊柯宝的人是谁?这可不像是一个青年该有的昵称哦……”
邵柯快崩溃了:“魏哥,算我求您了,别说话好吗?”
待魏卿走后,祁成彻面无表情对邵柯说:“走吧柯宝,我送你下楼打车。”
邵柯:“……”
邵柯自然不愿意这么晚了还孤苦伶仃打车回学校,原本他逃了最后一节晚自习出来就是想和祁成彻过个二人世界的,结果到最后不仅二人世界都没有过成,还平白无故在祁成彻那里多了个“柯宝”
这么丢人的外号,邵柯在心里把魏卿翻来覆去骂了个遍,又软磨硬泡的缠着祁成彻想留在医院。
然而祁成彻在处理关于闻子珩的事情上面就没其他时候那么好糊弄了,丝毫不拖泥带水一把将像只大狼狗一样缠着他不放的邵柯塞进出租车里,眼睁睁看着车子扬长而去,还能从车后的玻璃窗里看到邵柯那张委屈巴巴的脸。
祁成彻无奈地摇了摇头,转身回到医院,刚出电梯就远远的看见魏卿倚靠在走廊的墙壁上。
从电梯口走到病房前需要十分钟,这期间祁成彻闲得无聊把魏卿上上下下打量了一通,不得不说魏卿的外在条件确实非常好,即便此刻他穿着有些皱巴巴的西装姿势随意地靠在墙上,也不会显得太狼狈,他的五官尤为漂亮,眼尾狭长,鼻梁挺拔,嘴唇削薄,虽然这种长相的人看起来薄情寡义又喜欢惹烂桃花,但是无论走到哪里总能吸引大部分路人的眼光。
可惜了这副皮囊。
祁成彻在心里暗自感叹,如果魏卿的性格不这么糟糕的话,也许最初就不会和闻子珩闹得太僵。
经过魏卿身边准备推开病房门时,祁成彻冷不丁听到魏卿喊了他的名字,疑惑地转过头,只见魏卿不知何时抬起头一瞬不瞬看着他,视线带有少许探究和厌恶,他的表情冰冷得犹似覆盖了一层薄薄的冰霜,连平缓的声线上都缠绕满了冰渣子:“你和邵柯是什么关系?”
祁成彻不知道魏卿为什么会突然这么问,想了一会儿也没想出个所以然来,便道:“你问这个做什么?”
“不敢说?”
魏卿缓缓咧开嘴角,讥讽的笑意逐渐蔓延到整张脸上,他站直身子逐渐靠近祁成彻,“你一个成年人和未成年学生恩怨纠葛的破事儿我管不着也不想管,但是你知道你这么做是脚踏两条船的行为吗?一边对闻子珩释放好意假装恩爱一边和未成年学生打情骂俏,你的爱情可真是廉价。”
这下祁成彻才后知后觉的想起,之前他和闻子珩在魏卿面前装过情侣。
“我和邵柯只是普通朋友,我知道他还是个学生,我对他也没有任何想法,请不要拿你龌蹉的心思来判断我们的关系。”
祁成彻被魏卿近乎侮辱的话气得身体都在微微发颤,他压低了声音忿忿不平反驳。
魏卿扑哧一笑:“你当我瞎呢?”
没等祁成彻开口,魏卿的脸霎时沉了下来,浓郁的戾气在眼底翻腾而起,他眼神发狠定定看着祁成彻,随后几乎是从牙缝中挤出一句话来:“如果你伤害了闻子珩,那么我会把他受到的痛苦加倍奉还到你身上。”
祁成彻没被魏卿凌厉的气势唬住,反而淡淡一笑:“那你可能要自抽五个耳光了,别忘了五年前给阿珩造成最深痛苦的人是谁。”
闻言魏卿猛地怔住,良久没能反应过来。
最后不知怎么忽然想通了的魏卿默不作声转身走进了病房,接下来安静如鸡的度过了一个晚上,除了半夜喊醒闻子珩让他在沙发上躺一会儿之外,魏卿没再说多余的话,更长时间是坐在单人沙发上走神,看来祁成彻那句话给他造成的影响不小。
第二天早上九点多,闻溪悠悠转醒,医生给闻溪做了个全身检查确定小孩儿只是受了点皮外伤,闻子珩便办理好手续带着闻溪出院了,魏卿和祁成彻像是在较劲儿一样连公司和医院都没去,一起把闻子珩和闻溪送到家。
闻溪除了更安静了以外,貌似这次意外没有给他造成太大的改变,可惜这也是闻子珩最担心的地方。
在楼里等电梯时,一行人刚好碰到魏夫人带着两个保镖从楼上下来,魏夫人脸色苍白神色不佳,精致的妆容也掩饰不了她脸上的疲惫和黑眼圈,两个保镖手里提着装得囊囊鼓鼓的行李包,仿佛两座山峰似的跟随在魏夫人身后。
见闻子珩抱着闻溪回来,魏夫人表情一喜,霎时两只眼睛都跟着亮了起来,只是下一秒接触到闻溪冷漠的眼神后,魏夫人那颗热忱跳动的心脏犹如被人拿砖头硬生生拍了一下。
魏卿赶忙把魏夫人拉到边上,让闻子珩和祁成彻带着闻溪先进电梯。
回到家,从刚才就处于恍惚状态的祁成彻如梦初醒,他走到卧室门口看着闻子珩帮闻溪换衣服,状似无意地问:“刚刚我们在楼下遇到的太太是魏卿的母亲?”
“是的。”
闻子珩头也不回说,“就住在我们家楼下,我看那两个保镖手里提着行李包,估计是魏夫人打算出去住一段时间吧,不知道后面还会不会回来。”
祁成彻问:“她就是带小溪去公园的人?”
闻子珩应了一声,给闻溪穿好衣服后轻轻拍了拍小家伙的背,末了还是补充道:“魏夫人也不是故意的,她挺喜欢小溪,觉得小溪长得像魏卿小时候,把小溪当成自己孙子来照顾了。”
祁成彻沉默了许久,叹着气说:“有件事我要告诉你,那个魏夫人来过我们医院,好像就是给魏卿和一个孩子做亲子鉴定,我怀疑那个孩子是不是小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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