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光脚不怕穿鞋的,敢跟当时的谢濯臣这么横,也是个人物了。
“咳咳,章兄,你听这外面鸟叫得欢,是黄鹂还是雀儿啊!”
章衡坐得板正,匆匆瞥她一眼,冷淡道:“这与课业无关,还请沈兄专心。”
沈烛音咧嘴一笑,“聊聊嘛,多无聊啊。
我猜是雀儿,你觉得呢?”
他依旧目不斜视,“夫子讲得很好,并不无聊。
沈兄不专心,自然体会不到其中乐趣。”
“这叫声频繁,定不止一只雀儿。”
章衡挑了挑眉,似是忍无可忍,“沈兄自重,你不想学,我还想学,沈兄不如换个人聊。”
“章兄是不喜欢雀儿吗?那章兄喜欢黄鹂吗?我觉得鸟儿甚是可爱,尤其是叫声悦耳的鸟儿。
章兄你呢,你觉得黄鹂和雀儿……”
沈烛音像听不懂人话似的,对着他絮絮叨叨。
章衡逐渐不耐烦,怒而起身,“夫子,沈同学总是说闲话。”
夫子手里的课本拍在桌上,意图震慑人心,“沈烛音,你要是再说闲话打搅别人,就坐到后面去!”
“夫子莫生气,烛音不敢了。”
待夫子的注意力转移,沈烛音又赶紧扭头对上章衡,完全不敢碰上另一侧谢濯臣的死亡凝视。
“章兄,你是不喜欢黄鹂和雀儿,还是不喜欢鸟儿?”
章衡无语,他是不喜欢叽叽喳喳得像鸟精转世一样的沈烛音。
“夫子,沈同学她……”
“沈烛音!
你滚到后面去!”
好勒!
沈烛音奸计得逞,抱上课本赶紧落座后排,全程不敢看谢濯臣一眼。
言子绪被夫子的叫嚷吵醒了,迷糊着抬起头,脸上大片趴着睡出的红印。
他瞧见自己身边来了新人,还小小的惊讶了一下。
“言少爷,有兴趣做点小生意吗?”
言子绪哈欠打到一半就停了,目光悉数落在她身上。
面前的人身形单薄,黑瞳粉面,像个女子。
“跟你?”
沈烛音倚在课桌边沿,“是和我,跟别人。”
言子绪嗤笑一声,“你谁啊。”
“你不记得了……”
沈烛音唇角上扬,黝黑明亮的瞳孔慢慢流露出笑意,“我曾经……受过你的恩惠。”
言子绪愣了愣,她明明看着自己,他却感觉她透过自己在看另一个人。
沈烛音有些恍惚,她说的是实话。
上一世她时常被同窗笑话像女子,偶尔也会被他们欺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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