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做作。
咸丰帝又问道:“你今年有若干岁数?”
兰儿道:“已一十六岁了。”
咸丰帝道:“你的父母尚在么?”
兰儿道:“婢子的父亲,去世已经三年,家中只一老母,及弟妹两人。”
咸丰帝道:“你父亲名什么?”
兰儿道:“名叫惠徵,曾蒙先皇帝特恩,赏给道员,分发安徽。”
咸丰帝道:“想你也随任有年?”
兰儿答一“是”
字。
咸丰帝道:“怪不得你有南音,连身材儿都像南人。”
兰儿闻这两语,摸不着头脑,不识这位圣天子是褒她,抑是贬她。
俄听咸丰帝自语道:“北地胭脂不及南朝金粉,无怪这莫愁天子哩。”
这数语恰有来历,圆明园中的四春,多从南方采入,得了圣眷,咸丰帝借彼例此,因此脱口而出。
兰儿本熟谙史事,料是咸丰帝有意称扬,自然化愁为喜。
又听得咸丰帝道:“兰儿你拿杯茶来!”
兰儿得着这旨,喜得心花怒放,忙取着玉杯,就御炉上面的壶中,倒了一杯香茗,双手持奉,殷勤中带着三分羞怯。
咸丰帝一面接茶,一面觑着她粉脸,娇滴滴越显红白,愈觉撩人,但因尊为天子,不好妄为,只得暂时忍住。
兰儿觉着,不由的把头一低。
待咸丰帝喝过了茶,去接玉杯,这双天生的柔荑,映入咸丰帝目中,丰若有余,柔若无骨,咸丰帝竟按不住情肠,突伸手捻她玉腕。
那兰儿猝不及防,险些儿把玉杯掷下,亏得神明保佑,还是捧住。
只面上的红云,更一阵一阵地红晕起来。
好似一出游龙戏凤。
忽闻寝门外面,蹴舄传声,佩环递响,她料得皇后返宫,未免有些惊惶。
幸皇帝也颇知趣,已将御手缩回,兰儿才得持了玉杯,搁置一旁。
说时迟,那时快,皇后已踱入寝宫。
见皇帝上坐,即向前行礼,并声明接驾过迟的缘由。
咸丰帝只是点头,不加详问。
随后与皇后闲谈数语,便起身出门。
临行时兰儿尚在旁站着,御目又将她一瞧,兰儿为避嫌起见,不敢抬头,秋波中恰已映着。
那咸丰帝已龙骧虎步的走了出去。
兰儿怀着鬼胎,恐被皇后察觉,向她盘诘。
好在皇后度量宽宏,并没有一点醋意,只问了一声道:“御驾何时到来?”
兰儿答是不过片刻,轻轻地掩过前情。
此后待了半日,皇后不曾再问,兰儿方觉放怀。
此外的侍女、宫监,与兰儿向无嫌隙,自然不去干涉。
冬日昼短,倏忽天昏。
晚膳毕,收拾明白,就没有什么事情。
等到更鼓初催,也不见御跸前来。
又过了一时,各侍女奉皇后命,陆续退归安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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