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须臾忘情,一股灼痛从尾骨而起,游蛇一般,沿脊柱向上涌动。
哀音未收,昨日被捺下的杀戮之气却如隐伏的火星突遇干草,瞬间在体内爆燃。
唐忘顷刻间两眼充血,额角青筋必现,脊柱间一道血色波纹疯狂游走。
四肢百骸之上亦似有万钧之压,不禁双膝半跪全身颤动,右手勉力撑地,左手极艰极缓,不知是对抗抑或服从,指节虬突,以抓握之势,向颈后伸去。
“不!
你休想掌控我”
。
血月,自心脏深处缓缓升起,血色笼罩之处,狂暴止息,涓滴汇成细流,细流奔向大海。
蛰伏归顺的真元被收束一空,洒出一道肉眼几不可见的涟漪,映在唐忘的左手上。
这只手向下一沉,血肉淋漓,脊柱的前端被生生抽离出了一小截,一道涟漪沿着手指向下播散,脊骨间的血纹疯狂闪耀,逐渐黯淡,直到消失。
唐忘维持着半跪之姿,脸色煞白,突出的一段椎骨看起来极为可怖,疼痛钻心。
有那么一瞬,他甚至生出了与那蛰伏的异物同归于尽的念头。
尽管他一向信奉“活着就好”
,如果注定要成为傀儡,注定生死不再由己,他无惧玉石俱焚。
活着不易,寻死更难,一旦生不如死,那就不惜一死。
“我唐忘,永不为奴!”
声音不大,字字掷地。
他面不改色反手重重一拍,将突出的椎骨生生压了回去,挣扎着站了起来。
元智学府凤部宿舍内,韩瑶坐在椅子上,单手支住下巴,看着正收拾行李的夏莲。
“夏姐姐,你回家的事跟姜新说了么?”
“没有,与他不相干。”
夏莲答得干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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