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他程瑞年自然要听我邓家的,要知道他还有曾家、刘家可都是有把柄的。
嘿嘿!
今儿就教你个乖,去年我们几家准备和县令一起压着不让常平仓收粮,来赚个低进高出的钱,做得好,上万的银子都是有的,哈哈哈!
要不是,要不是……”
他话没说完就歪歪斜斜地靠着楼梯栏杆滑倒在地,不一会还大声打起了呼噜。
诡异的是,整个太白楼里,有那么一刻,只有邓老爷的呼噜声,所有人都被刚才听到的话,惊呆了。
“诶,他说是县令和他们几家合伙要动常平仓吗?”
“不是的,我听着,仿佛是不让常平仓收粮,低价收购再高价卖出,赚这中间的差价。”
“嚯,现在还有人敢打这常平仓的主意啊,真不怕掉脑袋呢。”
“李兄、周兄,我想来还有点事情要做,容我先走一步,告辞了!”
“告辞。”
“告辞了。”
一时间,酒楼里的人跑了个八成,随着他们跑出去的,还有县令勾结富户企图用常平仓赚黑心钱的消息。
而跟着邓坦兴来的几个家丁,此时刚吃上饭,他们没想到自己老爷这么快就出来了,因此没能在第一时间冲上去把老爷带回家。
此时再过去,话也说了,祸也创了。
家丁们欲哭无泪,才养好的臀部估计这下又要倒霉了。
在佰子苏一伙人的热情帮助下,这条消息迅速地扩散开来。
当天晚上,另外那几家人怒气冲冲地找上了邓坦兴。
在一番争吵、撕扯、谈判后,邓家付出了巨大的代价才平复了他们的不满。
而与这四家比起来,程县令就难搞多了。
他听到消息后,没有直接去找邓坦兴。
但是第二天起,邓家在附近的二十多倾田地就开始享受到官差们仔细的测量与核对。
这些良田是邓家的根本,一旦出现什么乱子,那邓家才是真的要伤筋动骨了。
“程大人,您看,这是两个田庄的地契,看在往日的交情上,能不能高抬贵手?”
邓坦兴面色苍白,嘴唇干裂。
程瑞年不紧不慢地喝了口茶说:“我这也是才知道,我堂堂一县之主,只能从你这里讨钱花,和那街边的叫花子很像嘛。”
“啪!”
邓坦兴二话不说就给了自己一个大嘴巴。
“都是我这张该死的嘴,喝多了点就管不住嘴,给大家惹祸了,要不这样,我再填一千两银子。
程大人,您也知道,我如今已是变卖了家财啊,这一千两还是从我娘子的嫁妆里拿的……”
“唉,你千万不要误会啊,我不是嫌你给的少,只是这做事吧,咱得讲个公平,我可听说曾家拿了你二千两银子外加三个田庄一个山头呢……”
县令大人满脸正色地说着。
一番讨价还价后,邓坦兴几乎被掏空了老本。
中间他还企图把小女儿送给县令做妾,以图减少些损失。
可程县令一点不傻,他要是收了邓家的钱,那倒没什么影响。
可若是真纳了邓家小姐做妾,不说泰县丞以后估计绝难和他同心,就家里那盯着他的老货,估计第一时间就要向京城报信去。
真惹恼了岳家,他两年后估计就得滚回去看人脸色讨饭吃了。
几天后,大家发现,邓老爷在遣散家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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