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叫俯首帖耳!”
老花匠唐维德瞪他一眼,“既然是皇后娘娘宣进来的,还能没些压箱底儿的手艺?你这是在质疑皇后娘娘的眼光不成?”
“你你你!”
胡大被堵得哑口无言,悻悻道:“强词夺理!”
“哪个强词夺理!
你给老夫说清楚!”
唐维德叫嚣着便要去抓胡大。
胡大也对他怒目而视,两人眼见着便要动手,身旁的人连忙拉住他俩,分开劝解起来。
徐锦瑟的视线一直盯在唐维德身上,这位前世于她亦师亦友的老花匠,今年该已过不惑之年,瞧着却如三十许人。
前世徐锦瑟认识他时,他已年逾半百,瞧着却要比现在老了二十岁还多,身上总带着一股郁郁的颓然之气,仿若垂暮老人一般。
如今的他嗓门颇大、行事不拘小节,与前世她认识的老花匠几乎判若两人。
原来……老花匠没经过宫中那场变故时,是这般模样吗?
徐锦瑟瞧着这位前世在她最艰难时期指导过她的故人,张了张嘴,喉咙却似被哽住一般,发不出声响。
而此时,好容易被众人拉开的两个人不知何时又吵上了。
“你这没见识的!
连延年都敢动手,果然是粗鄙之人,全不懂规矩!”
“规矩?你家侍弄花草不要亲自动手,光看就能找到办法了?你倒告诉我,你们御花园里平日都是这么干的?”
胡大与唐维德唇枪舌战,简直分毫不让。
吵到激烈之时,唐维德突地回过头来,直看向徐锦瑟,“那个女娃娃!
你来评评,谁说的有理?”
“简直胡闹!”
胡大愤然道:“一个女娃娃懂什么!
你叫她来评判,也不怕说出去叫人笑话!”
“笑话什么!
连你敢说光靠看就能想法子找到叫延年开花法子的,都不怕人笑话了,我怕什么笑话!”
唐维德顶他一句,又道:“你那一群宫里的花匠,自然是站在那边,我身边的大伙,当然站在我这边,就这女娃娃两不相干,又懂花草。
你说,除了她,还要找谁来评判?”
“你、你——”
几次三番被唐维德堵得说不出话来,胡大的脸涨得通红,瞪向他的目光简直像要吃人!
唐维德却浑不在乎,只对徐锦瑟招了招手,“女娃娃,你来评评看,我和这胡大哪个有礼?”
此时,徐锦瑟终于收拾好情绪,扯出一抹笑容,上前道:“请说。”
胡大冷哼一声,扭过头去,显是默许了唐维德“除了她无人能来评判”
的说法。
唐维德嘿嘿一笑,朝徐锦瑟说起了缘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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