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君泽催马上前,围着那棵树转了几圈:“找到披风那几日,天气如何?”
“风大,阴冷,但是好在没有雪。”
“那么冷的天,为什么会在这种地方生火?”
侍卫迟疑了一下:“我们一路打探过来,得到可靠的消息说那是四个北地而来的土匪。
土匪身强体壮,又习惯了雪天,所以卑职认为他们在这里休息还是有可能的。”
土匪身强体壮,但薛嘉萝并不是。
她受不了这种天气,受不了长时间奔波,甚至可能在看到四个陌生男人那一刻就崩溃了。
“退下。”
侍卫听周君泽忽然这样说愣了一下,他下意识看了他一眼,熙王面无表情盯着树下篝火痕迹瞧着,侍卫有些疑惑牵着马退到了林子外面。
脚步声远去了,周君泽再也坚持不住,捂着胸口在马背上趴下去。
那把钝刀子又出现了。
他弓着背,额头贴着马鞍,全身紧绷到了极致忍耐着。
他无法缓解这种磨人的疼,胡乱在马鞍上抽出剑,用手紧紧握着刀刃。
会好的……会找到的……
他急促喘息着,不断这样告诉自己。
天色渐暗下去,树林里空无一人,只留下雪地上凌乱马蹄印与猩红色点点印记,蜿蜒向着北方。
作者有话要说: 日更要结束了。
这一段时间更新更的我头昏眼花,明天说什么也要歇一歇。
☆、秘密
从北地而来的四个土匪一路张扬,在沿路留下许多曾到过这里的痕迹。
打家劫舍,防火烧了人家马厩,还多次寻事滋事,稍稍一打听就能知道他们的去处。
周君泽在小村口等着,他的侍卫从村中人家出来,骑马而来,道:“他们来过,半夜闯进村中寡妇的门抢了粮食。
当时动静很大,四周邻居都醒了,的确看到领头的马背上用披风裹着一个人,说看身形应当是个女人。”
周君泽不知道在看什么地方,声音平直地问:“然后?”
侍卫略一停顿:“他们抢了粮食后就离开了,那女人……是被领头的土匪抱着的……”
“我问你这些了吗?”
周君泽打断了他,眼神倏然阴冷。
侍卫立即跪下:“殿下恕罪。”
周君泽看着他头顶,过了一会又继续看着远方:“她情况如何?”
“卑职也问了,说女人从头到尾盖着披风,没有露脸,只是出声求土匪快点走。”
快点走?
她愿意说话了吗?明明在京城时,周围人小心翼翼哄着她都不肯开口的。
他后来找到去六平山别院给薛嘉萝看过病的大夫,那大夫说薛嘉萝不能张口说话可能是罕见的急症,只在书里见到过,也没有治愈的办法。
难道这段日子在恐惧害怕中反倒让她能说话了?
周君泽沉思了一会,一拉马缰,调转了方向:“去下个村子。”
黑色斗篷映着他的脸,眉眼锋利,苍白阴森,没有一点人气。
薛嘉芫也发现薛嘉萝不会说话了,不管怎么哄她逗她、引着她说话,她能明白她的意思,但就是只笑不说话,那副神态很像在说“你看,我笑了,我明白的,我只是不想说”
。
眼神嘴角边隐藏着说不清道不明的味道,看起来像一个正常的、怀有心事的女人,而不是离家前笑得口水都能流出来的傻丫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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