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踱步在一排抽芽的柳树下,不知不觉,渐渐远离了哭声。
一方水池边,伫立一座亭台,林清步入这亭子,望向漆黑湖水,不由得落下几滴泪来。
不管其中有多少利用、攀附的心思,他到底还是把6渊当做了老师。
一想到,老师走了,隋瑛也会伤心,他便难过得喉头紧。
“侍郎何须如此难过?就是最后一面,6大人却也舍不得留给你。”
一道声音破开夜空而来,林清诧异转身。
黑底暗金飞鱼服,祥云流纹绣春刀,展翅斜纹乌纱帽,金边坠玉丝绦带。
一张冷峻面孔从黑夜中浮现,皂靴便一步一步朝他靠近。
林清望着这幅面孔有片刻心惊,思绪也乱,不禁后退一步,却不料绊在一方石阶,整个人朝身后池水坠去。
一道臂弯瞬时搂了他腰,叫他稳稳当当地站在了亭下。
须臾之间,林清已是脸色煞白。
北镇抚司镇抚使,当今锦衣卫第二人,倪允斟,环抱他腰,似笑非笑。
“林大人这是怎么了?为何脸色苍白至此?”
倪允斟松了林清,轻松写意地问道。
他常年习武,身形矫健,方才搂了林清的腰,自觉用力得当,却不知在林清腰上已是落了淤青。
叫林清不禁蹙眉,扶住了腰。
“弄疼你了?”
“不,没有……多谢镇抚使大人……”
“林大人,可别伤心得丢了魂。”
倪允斟笑了笑,不同与他那身暗黑的飞鱼服,他的笑容很是明媚。
他本来长相就颇为明朗,若非在北镇抚司担职,这幅讨喜的面容还真让人如沐春风。
林清迅整理好心绪,作为当朝官员,没有人能对锦衣卫做到无动于衷,这些人的到来通常意味着来自最高权力的猜忌、审视、以及定论。
绕是以林清的修养,也是对倪允斟的突然出现骇然了几分。
不过他很快就反应过来,心想这倪允斟该是为6渊而来。
“6师危在旦夕,纵使做不了身边人,当学生的,何来不伤心一说。”
林清朝倪允斟拱手,“镇抚使大人,久违。”
“林大人何必客气?久违,对彼此都好。”
林清笑了笑,恢复自如神情,道:“都是为了圣上,还是常见面较好。”
“哦?这么说,林大人可愿意与在下时常见面了?”
“是下官的荣幸。”
倪允斟瞧这林清,他今夜的确是为6渊而来,却不想看到这侍郎大人在亭台下顾影自怜。
一阵夜风吹过,素色青衫不知荡起心旌几许。
往日里他都见他穿朱红官袍,如今这副模样,倒颇具竹兰气韵,文人风骨了。
对文武百官了如指掌的倪允斟,着重放在心底的也不过就是当朝这显赫的几人,其中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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