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免了。
秦夫人一走,你们这儿的声音都要把屋顶给掀翻了,也不嫌被隔壁礼部听见?真是丢人。”
刘御医陪笑道:“大人说的是,今日院使大人怎么有空来官署?”
章松年微眯双眼打了个哈欠,手将白胡须绕了一圈:“老夫自是有空的。
原本以为赶得上新院判立威,结果睡过了头。
小凌呢?也跟着上宫值了?”
刘御医一愣:“不是院使大人叫凌御医给秦夫人指路的么?”
“哦,看老夫这记性。
是司大人听说小凌和秦夫人是官舍的邻居,就让那孩子多当点责任,为秦夫人说说宫里值所的规矩。”
众人默然,他们才猜想司大人有怨气,老爷子进门就提右院判,着实耳聪目明。
刘御医只得道:“司大人费心了,原本该我等做的事,他想的再不能周到。”
章松年甚少出现在官署里,难得来一趟,谁也不信他只是来看热闹的。
张御医是个藏不住话的,往前一揖,问道:
“章大人,新院判年轻才高,令我等汗颜。
不知……”
章松年哈哈笑道:“太医院的女医官历朝也不是没有,家世、师门、履历,你们这帮小子自己问不就行了!
老夫告诉你们,陛下的选择自有道理,往后再让我抓到多嘴,可不是我这把老骨头能担待得起的!”
章松年看到周围这几人都不说话,皱眉道:“惠民药局怎么了?你们在天子脚下这块风水宝地待久了,都忘了城南这两字怎么写?忘本的东西,司大人还掌着药局大使的印信呢!”
这话一出,便是再迟钝的人都察觉出不对了。
司严是药局大使,位在罗敷的夫人之上,但在太医院,右院判是及不上左院判的。
两人微妙的关系大家有意无意地回避,这会儿放到明面上来,忽然令人很想看看这二者坐在同一个屋子里的情景。
应该会很精彩吧。
章松年打断医官们的遐思:“刘御医啊,陪我到袁大人屋里瞧瞧。
唉,老夫还真有些不舍呢,就这么走了。”
他喃喃说道,伸手示意御医来搀扶。
刘御医灵机一动,上前扶住老爷子:“您慢些。”
南厅一片寂静。
章松年掏出钥匙,头也不回地对刘御医道:“在这等着。”
刘御医顺从地立在杏树下等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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