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结果,当真不知所谓,试问朝廷上下,除去恩荫和胥吏转任的官员,谁不是自小苦读经义?
私人信件中引用,很是寻常。
此事自然极为明显,有人想搅乱局势,从中获利,盯着的,便是这头甲的位置,更让人不齿的是,友人出卖。
既然真相查明,那日的临安,倒是流了不少血。
韩侂胄一念及此,嘴角仍然露出冷笑,借自己的刀,就要看握不握得住。
想到这里,他对刁珣此人的印象,稍微清晰了些,舞弊案的谣言本不涉及他,只是因为同窗好友遭受诬陷,甚至入狱了几日,他多方奔走,似乎冲撞了自己的轿子,险些被护卫斩杀当场。
呵。
或者就是因为这个缘故,当日自己的脸色大概也难看了些,一个二甲进士,就这样被安排到了吉州小县,这帮人,倒是会看脸色行事。
韩侂胄不禁摇了摇头,心知此事倒也难免,就是这黑锅,似乎是得背下了。
“说起这刁珣,还有件趣事。”
房间里面继续传来声音。
“哦?”
“且说来听听。”
韩侂胄一奇,这少年郎倒是有点本事,能够招惹是非。
不过,庸人想有点动静都难。
“放榜当日,他便被榜下捉婿,对方是甘泉坊的富户,然而,舞弊案后,旁人尚且避之不及,这刁光斗竟然敢牵涉其中,加上捉婿乃是应急之策,还未纳采,隔日便被这富户借故推脱。”
“呵。”
韩侂胄闻言,却是开怀大笑,没想到还有此等事情。
“如此说来,本相还得赔他一个美娇娘了”
多日以来,因为京仲远病重的愁绪,似乎在这一刻消散不少。
只是片刻,他便止住笑意,摇了摇头,略微睁大双眼:“此印花之策,着实不凡,若真的是个可造之材,赔他一个美娇娘又如何?”
半个时辰后。
临安都堂,此处乃是朝廷诸位相公处理公事的场所,颇为高大宽敞。
靖康之后,朝廷仓促南渡,临安城中并无足够的房屋用于各衙门的官员们处理公事,便用佛堂改建而来。
韩侂胄姗姗来迟,只是一进门便先声夺人,淡淡说道。
“何相公,听说吉州有疏奏来?”
声音并不大,只是无人敢于忽略。
一名姿容俊朗的美须中年男人站起身来,应道:“确实如此。”
说罢,从桌案上拿过一张帖子。
能出现在都堂的官员,皆不一般,此人乃是何澹,任知枢密院事兼参知政事,即为当朝副相。
他已经很习惯如今这番场景,韩相公大权独揽,他即便为副相,大事上也只能顺从对方的意见,就是不知道,这吉州事,怎的就引起了这位的关注,须知,韩相公近些年来是眼观天下,何曾垂下眉头,看向这一州之地。
韩侂胄接过帖子,缓缓踱着步子来到自己的位置边坐下,随即慢慢翻阅起来。
倒是和沈继祖那厮说的一般无二,盐匪事,以及印花之策,至于什么胥吏转任为官,主簿贪赃枉法,根本不值得他抬起眉头。
“何相公,你有什么看法?”
韩侂胄很是直接,简单看了一眼后,他从疏奏之上,能清晰感觉到丁常任对刁珣这个小小知县的推崇,话里话外的意思,都是希望朝廷人尽其才,建议迁转为京官。
同时,他忽然明白过来,今早沈继祖来特意寻他的意思,便是这刁珣真是人才难得,若是自己荐举其为京官,难免会影响对他沈继祖的信重。
这沈继祖虽说聪明,就是这心胸实在算不得宽广,只是忠心可嘉,无法斥责,这人,到底都是有私心。
韩侂胄微微皱起眉头,还妄图用年岁来往自己心里扎刺,倒是让他失望了,就因为时不我待,如此,才需要更多可用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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