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说看不懂,确切地说是这些符文连在一起看不懂。
如果是分开来,我还是能勉强看懂几个字符的,因为这些符文,本来就是巴蜀图语的字符所组成的。
对古蜀文明探索的这大半年来,就算我再笨,没吃过猪肉也见过猪跑路,现在也多多少少认识了一小部分巴蜀图语,只是研究没有旺达释比和叶教授这样的专业人士那么深刻而已。
看five专心画着符文的样子,我总觉得这个场景有些眼熟,可是却想不起来在哪里见过。
我估摸着这或许是我失血过多带来的后遗症,也就没有多想。
等five画好全部符文后,我用背包中携带的绳子将封印敖雨泽的晶体固定好。
随后在阿华的帮助下,我重新爬上巨蛇头骨,吃力地将敖雨泽一点点吊上去,放在头颅中心的洞口旁边。
幸好巨蛇的头骨上面也不是一片光滑,而是带着一些凹凸不平,否则光滑的晶体很容易掉下去。
“接下来只需要将晶体放入下方的洞口吗?里面的肉茧怎么办?”
我对five喊道。
“当然不,你需要划开肉茧,然后让肉茧包裹住晶体。”
five说。
我有些头疼地看看正有规律地缓慢蠕动的肉茧,仿佛那是一个巨大的心脏,实在不知道应该怎么下刀。
不过这个时候似乎也没有其他办法了,尽管天父组织可能有着其他的阴谋或后手,但这很可能是我救出敖雨泽的唯一方法。
如果失去这个机会,我实在不知道应该如何打开时光之沙的封印。
我跳下巨蛇头颅顶端的洞中,脚下传来软绵绵的触感,还有细密的如发脆的塑料被踩碎的声音,像是类似脑髓失去水分后形成的发硬凝固物被踩烂发出的声响。
我强忍着心中的不适,用电筒照了照四周,发现周围都是红白相间的生物纤维和结缔组织,只有中间的位置是一个一米多高的蠕动肉茧,而我就站在肉茧和周围的培养仓一样的肉壁之间,也幸好它们之间有一个半米多的间隙。
用手摸了摸肉茧,触感竟然还带着一丝温热,比人体的体温只稍微低一点。
我一咬牙,掏出匕首,狠狠地扎向肉茧顶端。
锋利的匕首却像是扎到了硝制过的老牛皮上,虽然朝下凹陷了一点,却完全没有扎透肉茧的表层。
匕首反而是朝旁边滑出,因为用力过度差点就刺伤自己小腹。
我仰起头苦着脸朝外面喊:“这肉茧韧性太强了,匕首根本破不开。”
“用你的血抹在匕首上……”
five的声音细细传来,毕竟我现在是在一个半封闭的空间,就只有顶端开着一个一米多直径的口子。
我依言用匕首在手腕已经收紧的伤口轻轻一抹,没有使太大的力气,否则手腕的伤口会完全崩裂。
匕首的锋刃上带着我的血液,看上去似乎微微泛着金光,但是仔细去看又和普通的鲜血没有两样。
我知道那丝金光就是我血液中潜藏的金沙血脉,尽管无比稀薄,却蕴含着某种神秘的力量,即便传承了几千年依然有苏醒的可能。
如果能够将这丝金色的血液提炼出来,那就是完全的金沙神血。
不过我估计我全身的血液加在一起,也未必能够提炼出一滴完整的神血来。
要不然当初尸鬼婆婆姬巧玉就不会轻易放过我了。
对姬巧玉而言,一滴完整的神血是她想要复活她儿子最关键的道具。
可即便是如此稀薄的神血,所具备的力量也非同小可。
原本坚韧无比的肉茧外壳,在神血的侵蚀下顿时变得和普通的猪羊皮没有两样,匕首轻松地划开了肉茧。
再用力朝下一拉,哗啦一声,匕首在肉茧中划开了一道八九十厘米长的口子,肉茧中涌出淡黄色半透明黏液。
这些黏液带着类似蛋清一样的腥气,瞬间就没过我的脚踝、膝盖乃至大腿,最后一直淹过我的腰部才停止漫延。
我的脸色顿时变得无比难看,这些半透明黏液尽管没有在沼泽时的腐臭味,可我总感觉来者不善,生怕带着腐蚀性质。
不过还好,身体被黏液漫过的地方并没有感觉到不适,反而是我刚划开的伤口沾到一丝黏液,伤口愈合的速度竟然加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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