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时庄严的祠堂此时有些喧闹,不少村民在被叫来的路上就已经问清楚了事由,毕竟只有村里出了大事件时,村长才会把所有人都叫到祠堂里来宣布。
这会儿秦嫂子和唐玉君就在祠堂中间,俩人一站一跪。
陆续过来的村民都会朝着秦嫂子呸上两声,这才走到浅浅的身边低声安抚几句,有些平日里因着这事与浅浅隔阂了的同年纪姑娘,也会趁这次的机会,主动上前交好,毕竟过往的事情都只是一个误会。
浅浅对这些主动示好的姑娘也欣然接受了,倒不是她大方,而是她十分的清楚,这些人也不过就是泛泛之交。
再者,她名声有污,这些姑娘和她亲近,也会受到牵连,不说她们本身的意愿,就是她们家里也不会同意她们与她相交。
因此,浅浅并不在意,更重要的一点,自然是浅浅并没有在意过这些人,对她而言,不过就是一个面熟的陌生人而已,她怎么可能对她们有情绪起伏。
言永福和姜氏俩人来得比较晚,鞋上还一脚的泥,显然刚从田里出来,看到自家几个孩子,脸上闪过一抹轻松。
但一想到他们来的路上,听到的话,迎上去便是一顿喝斥。
姜氏一阵谩骂过后,抱住浅浅就撕心裂肺的哭了起来,“我苦命的儿啊……”
浅浅神色有些不自然的劝说:“娘,我没事了!
你别哭了。”
姜氏眼泪涟涟的看着浅浅,极内疚的说:“是娘不好,是娘不对!
娘竟然……”
姜氏咬着唇欲言又止,浅浅自然明白姜氏未出口的话是什么意思。
这些日子,不单是村民,就是姜氏也是说过浅浅不少,虽然心里不相信自家孩子是这种品性,但还是免不得怨她不争气。
浅浅拍拍姜氏的后背,苦笑的说道:“这事错的不是我们,有人处心积虑用这种事情害我,我们也是防不胜防。”
姜氏欣慰浅浅并没有因这事怪她这个当娘的,但心里却是清楚,她对不起这个孩子,在这个孩子出这么大的事情时,她没有全然信任,还给了这个孩子不少压力。
此时看到一边跪在地上略显孱弱的秦嫂子,她一把火便冒了起来,以前看到秦嫂子年纪轻轻就守寡了,日子过得不容易,就算她家不好,也会时时接济一下。
如今看了这个女人,只觉得怎么看怎么厌恶。
当下,姜氏便扑了上去,扯着秦嫂子的头发便怒骂道:“你这个不要脸的小娼妇,叫你下贱,叫你偷人,叫你冤枉我女儿,贱妇,你这个贱妇!”
“住手,住手!”
唐玉君忙上前抱住秦嫂子,一手隔开了姜氏。
姜氏看到唐玉君,瞳孔猛然紧缩,恼得伸出利爪就朝着他脸上抓去。
唐玉君之前和村里几个大汉扭打,他就没有讨得好,身上和脸上不少地方挂了彩,如今再添上姜氏几道爪印,脸上更显好看。
“你这个泼妇,你给我滚开!”
唐玉君一声吃痛,用力的推开姜氏。
姜氏退后几步,差点就摔到地上,还好被浅浅极时扶住。
浅浅按住姜氏冲动的身姿,低声劝说:“娘,别和这种人多说,更别脏了你的手,相信村长会给我们一个交待,老天是有眼的!”
浅浅说罢,看向村长。
村长神色不定,却没有避开浅浅的目光。
言永福沉着一张脸,倒不像姜氏这样情绪外漏,但眼底的神色足可见他心底翻滚的怒意。
他压抑下怒火,声音阴沉的对村长说道:“村长,我女儿受了这么大的污辱,前些日子为了这事,还差点就死了,无论如何,这事你也一定要给我们家一个交待,否则的话,别怪我言永福不讲道理,闹得一个天翻地覆。”
言永福这人一向憨厚老实,除了在孝顺邓氏这件事情上没有底限,其他的事情还是有他自个儿的一套标准。
而家人,就是他的行事底限。
言永福在许多事情上,他能够吃亏,甚至觉得吃亏是福,但若是伤害到了他的家人,他便会拿出一个男人该有的姿态,全力维护家人。
村长叹息一声,也明白言永福的想法,这事若是发生在他女儿的身上,他不一定能像言永福这样保持冷静,等候村里给出一个公正的结果。
“我一定会秉公办理的!”
村长给出了承诺,言永福脸色这才好看一些,回身拉住了浮躁的姜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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