贤妃灰败的面色中透着讥讽,冷冷道:“圣上将皇后看的这样重,对于她腹中之子又爱成这样,谁敢伸手?你吗?”
“娘娘,”
那嬷嬷有些颓然:“倘若是皇子,那三殿下可就……”
贤妃静默不语,只是眉宇间淡淡怨艾,暴露了她的心思。
抬头看一眼面色慈悲的佛祖,她自嘲的笑了。
什么时候起,她萧宜兰也被逼到角落里不敢动手,只能寄希望与虚无缥缈的佛祖了。
真是讽刺。
那嬷嬷见她如此,自然不敢出声,如此等了许久,才听外头脚步声响起,带着隐约的慌乱:“娘娘,甘露殿传了消息过来,皇后生了!”
“生了?”
贤妃猝然站起身,想要发问,又怕知晓自己心中畏惧的那个答案,可是将目光在那宫人面上扫了一扫,她心便沉到了底。
声音有些颤抖,她问出那个隐隐已经知道答案的问题:“皇后生的,是皇子……还是公主?”
“娘娘,”
那宫人小心的看她一眼,轻声道:“是位皇子。”
“皇子,皇子啊,”
贤妃径自念了两遍,声音里都透着哀凉:“姚氏真是好运道!”
那宫人心知贤妃此刻必然心绪不佳,只是顿了一顿,终究没敢隐瞒:“……娘娘。”
她迟疑道:“圣上方才下令,命宁海总管拟旨,七皇子降生,他要大赦天下。”
“不奇怪,”
出乎预料的,贤妃神情并不癫狂,平静如初:“那是圣上心尖子,又是嫡子,大赦天下有什么不对的。”
抬眼看了看那宫人,她问:“还有别的消息吗?”
她这样淡然,反倒叫人心慌,那宫人小心翼翼的咽口唾沫,道:“没有了。”
“退下吧,”
贤妃凝声道:“吩咐人备份礼,明日差人送去。”
那嬷嬷跟随她多年,彼此之间感情深厚:“娘娘,您心里难过,便说出来,别憋在心里……”
“其实也没什么,想开了就好了,日子还长着呢,哪里是一时半刻就能决出胜负的。”
贤妃瞥一眼佛堂内摆设,转身走出去:“本宫的承庭春风得意时,也没想到不多时便有姚氏异军突起,姚氏?呵,走着瞧。”
中宫有子是国之大事,当日晚间,这消息便生了翅膀一般传到了长安各家各户中去,惹得许多人心思浮动起来。
原因无他,这可是圣上头一个嫡子啊。
先天就拥有无数的号召力,名正言顺的储君竞争者,这位新生的皇子,本身就是一个象征性极强的政治符号。
晋惠帝愚钝,可只是因为占着嫡子的名分,到最后不还是做了皇帝?
一时之间,长安勋贵们的心思都变换不定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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