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院子是一个书生独住,书生吴大从前见过,可这人又是谁?吴大觑眼看去,猛然看到男人眉心的一颗红痣。
他同衙门有些关系,不然也做不了帮闲的勾当,一眼便识出这男人是通缉令上的男子,心头一喜,这可是自己送上门的,替衙门办成事,他的好处不会少。
当下也不翻墙了,也不惦记林寡妇了,只隐在墙头的暗影里,不敢打草惊蛇,等那人回了屋子才慢慢溜到院墙外,消失在巷口。
阿赞哪里知道,他不过起夜方便,却被人瞧了去,最后招来祸事。
一大队官差举着火将邓秀的小院包围,簇簇火团燃烧,带队之人向前一招手,身后几名衙役上前踹开院门。
衙役们涌进屋内,却现屋里已没了人,床上的衾被散乱着,地上还有两副铺盖。
其中一人走到床前,手向床铺探去:“还是温的,才走不远,追!”
这时,院外有人叫了一声:“在那里!”
众人看去,夜空中一个人影腾跃而起,此时弓箭手已搭上弓箭,箭羽齐,然而,还是没捉到人。
大批人马来时,二丫有所察觉,她睡觉本就睡得不沉,何况纷杂的脚踏之声,根本遮盖不了。
她先带着阿赞逃了出来,然后返身带邓秀逃跑时遭到了箭袭。
二人落地,邓秀这才现身边之人有些不对劲,定眼看去,女人肩头、腿上各中了一支箭,尤其是腿上的那支箭几乎对穿。
“你受伤了!”
邓秀慌张道。
女人的衣衫被血晕染,半边臂膀耷拉着,就这样,她刚才还强挺着带自己行了这么远的跑离?!
“死不了!
再往前走一点,阿赞在那里。”
她的腿没办法再施力,只能行这么远,已经到了极限。
邓秀将二丫另一条完好的臂膀绕过肩膀,伏着她继续走。
阿赞看着二人行来,眼球猛的一缩,三步并作两步上前,将她接过。
邓秀喘了一口气:“离这里不远有一处废弃的宅院,去那里……”
阿赞点头,看了眼二丫,避开她的伤口,将她打横抱起。
他们不敢迟疑,衙役抓不住人,田庸一定会出动护城军,若不趁着天黑寻一个落脚处,他们必死无疑。
走了一会儿,邓秀见阿赞抱二丫有些吃力,伸出手:“我来,换个手,你歇息一下。”
阿赞不带犹豫:“不必,走!”
他们不敢走大路,只走小街巷子,好在邓秀对乐城熟悉,到了一处破败的宅院前,三人进到院中。
借着月光,可观此宅院,门栏倾颓,墙垣朽败,还有被烧过的痕迹,院中寒鸦凄凄,不胜悲怆。
“这里是……”
阿赞问道。
邓秀把人往宅院里带:“我家。”
好简单的两个字,听着却让人心里生疼。
三人穿过两道月洞门,走到一间漆黑的屋舍前。
“进去吧,只有这处还能藏身。”
邓秀进到屋内,阿赞抱着二丫随后。
彼边……
县衙后宅,一男人看起来三十来岁,浓眉,高鼻,鼻边延伸出的两条明显的纹络,尤其那一双眼,眼白黄,有些阴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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