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另一桌的下人们已散去,屋里只有他们二人。
禾草喝了不少酒,酒劲上来,胆子也变大了,她看着他的胸膛在眼中放大,一点点压了过来,然后,她被环到一个宽阔温暖的怀抱中,周围的景物开始旋转。
她被他抱到床榻上,听到他在她耳边轻声叹息:“若有一日我死了,你就自由了……”
“想不想我死?”
她心里莫明地拉扯着疼,眼睛热出两行泪水,这眼泪不像她自己的:“不想……”
酒劲上来,她半昏半睡过去,次日醒来时,只觉得身子发软,昨晚魏泽什么时候走的?她下床走到妆台前坐下,看着镜中的自己,发丝慵懒得坠散着,衣领松松垮垮地挂在肩膀上,露出里面水色小衣。
女人白透的脸上有着酒晕潮红后的娇媚,下唇有一道微小的伤,隐隐传来痛感,女人“嘶——”
了一声。
她没想太多,唤来侍画。
侍画伺候禾草梳洗毕,从屋子里出来,正好撞到三月身上。
“怎么魂不守舍的?”
三月问道。
侍画眼中忽闪,昨夜风雨电闪中的那一幕,太过惊世骇俗,她躲在暗处捂住嘴,不敢发出声音。
这件事会烂在她肚子里,因为,一旦让人知道……她不敢再想……
一场雨降下连日来的高温,雨后的空气中带着点点湿意。
“主子,今儿天气凉爽不燥热,咱们出去逛逛吧,听说街上好多花贩呢!
咱们买些花草回来吧。”
曲源县这个时节,会有商贩们倒腾各种各样的花拿到街上叫卖,整个街面乍一眼看去,像是被花簇拥的城。
禾草把手中的刺绣放下:“你们俩替我拿点水来,我重新匀个妆。”
主仆三人出了门,街上果然人稠如粥,一派欢闹气象,五颜六色的鲜活气,花贩们不像菜贩子,喜欢嚷叫,急着把菜脱手,生怕留到明天卖不出好价。
所以即使花市人多热闹,也不显嘈杂。
花贩们不用叫喊就有足够多的人在花摊前驻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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