栾曜不是很在意地“哦”
了一声,声音里没什么特别的情绪,继续往更衣室走。
夜训是常态,全队都在。
见着一个男生拦住栾曜,其他人看热闹一般围过来,其中一个方脸的男生声如洪钟,大声揶揄道:“小朋友,你曜哥最烦同性恋,现在滚还来得及。”
周围人一片哄笑。
有个皮肤挺白的男生看仔细了,却是“咦”
了一声,认出了席沅:“哎,你是那个,医学院的那席什么”
席沅对别人没什么搭理的欲望,被点名了也只是淡淡看他一眼,脸上没什么表情。
栾曜很烦被人像猴子一样围观,还要开一些他不喜欢的玩笑,推开方脸往前走:“我去洗澡。”
队里就属栾曜训练成绩最好、长得最出众,其他人多少有点儿怵他,见栾曜不耐烦地离开,也不敢再闹。
但任哪个长眼睛的都能看出来栾曜不怎么待见席沅,他们身上一股子恶劣劲儿总得找个地方发泄,方脸的男生一伸手把席沅拦下来了:“哎,你曜哥要去洗澡,你也想跟去啊?”
席沅看他一眼,没说话。
那眼神其实没什么情绪在里面,但体院的人往往敏感得厉害,最见不得别的院的高材生那种居高临下的姿态,好像眼睛里就写着“四肢发达头脑简单”
的嘲讽一般。
方脸男生火了,推了一把他肩膀:“你他妈逼傲什么啊?”
李永洋也烦席沅烦得厉害,在他心里,席沅就是个倒贴上来的狗皮膏药,甩也甩不掉。
但他见过席沅吃饭的时候那个样子,见着谁都那个冷冰冰的表情,知道是方脸男生过度解读了,皱着眉劝了一句:“郭权,行了。”
席沅被他一推就退后了好几步才站稳,抬起头对着李永洋说:“可以麻烦你转告一下栾曜吗?说我在场馆东门口等他。”
郭权见他根本不理睬自己,顿时觉得面子上挂不住,心底一把火烧起来,猛地踢了一脚席沅的小腿,嘴里骂骂咧咧:“小娘炮!”
席沅本就站得离水池近,身板又单薄,哪里扛得住专业运动员的攻击,被他在小腿骨上踢了重重的一脚趔趄两步就掉进了水池里。
砰地一声,水花四溅,郭权抬手挡了一下溅起的水花,随即蹲在水池边缘冷笑:“赶紧洗洗你身上那恶心劲儿。”
李永洋也觉得郭权过分了,但只是站着看好戏。
周围一群人看着席沅掉下去都哄笑起来,老张刚挂了电话,从场馆外走进来,听见动静走近了:“又搞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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