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寒霜蜷缩在床上,拨弄着佛珠熬着月升中天的痛苦,夜风拍打窗户,随着陆寒霜或颤抖或流汗而越来越急切,仿若关怀。
待圆月微斜,陆寒霜从床上爬起来,走到窗边,开了窗。
夜风迫不及待涌进来包裹住陆寒霜,吹得衣服烈烈鼓动,陆寒霜望了望天上努力遮着圆月月光的云朵开始往旁边散去,一向寡淡的面上掀起些微波澜,轻语,“现在该到帮你治病了。”
陆寒霜点着额角,此时还有些虚弱,他勉强再撑开一次神识,大面积向徐徐燃着黑烟的山林深处扩张。
只见山间灼烧着魔心草。
魔心草、魔心草。
顾名思义,是魅惑人心的东西,常被魔族使用。
魔心草用根部抓取土壤中的营养,草根便是魔气唯一泄露的口,当根植地下时影响并不大,即使途经长有魔心草的地方,也顶多晕眩一会儿,离得远了吸吸新鲜空气便好了。
偏偏不该把草全部铲出来,根部暴露在空气中,导致魔气外溢,影响地气,致使当地村民中招。
而最不该,在一无所知的情况下,大肆燃烧魔心草,随着黑烟弥漫,整个马山坡上空魔气大涨,地气紊乱。
若天道有形体,地气便是它的皮肤,地气的变化如同各种皮肤病,现在便像得了牛皮藓,风声呜咽是天道因为痒而发出的声音。
微风擦着陆寒霜的脸颊,他仰头望天,“别急,快了。”
从某种程度上说,他从中看到了一个让道门走入台前不用再遮遮掩掩的切入点。
而关于位面融合那些不可言说的东西,也等到了可以说的时机。
一夜过去,病情治愈快到不可思议,师军长早上从床上醒来,感觉以后甚至会怀念起这种放屁声,一路上笑得睁不开眼,副官跑来说了一个消息:关押的假道士逃跑了。
“抓人有他们这的片警,你急个什么?”
师军长惦记着鸣金收兵,摆道回府,让副官把情况交接给当地警局,自个则慢慢悠悠走向安排给陆寒霜的民居。
“这真是多亏了您,让我捡了这么大一个功劳。”
师军长敲开陆寒霜的门,便热情说个不停,表达感谢之意。
陆寒霜打断他的话,“有事?”
“嗯,这次解决了疫情,我们就要收队回军区了,来跟你告辞。”
陆寒霜抬眼,“……你认为已经解决了?”
师军长听愣了,“不是全都治好了,听您这话难不成还有什么问题?”
“治标不治本。
‘病源’不解决,事情就不会完。”
“病源?病源在哪儿?”
陆寒霜踏出屋子,瞥了眼师军长,“走吧。”
师军长有些摸不着头脑,见戴帽青年已经大步走远,匆匆追了上去,坐上一辆军车,带着青年的俩后辈与副官与一行兵,匆匆赶往某陈姓村官的住处,车子在街头巷尾中穿行,停在一处其貌不扬的小院子前。
师军长跟着青年下了车,想问点什么,不是说找病源?怎么找到一个小村官的头上,难不成这小村官还携带什么病毒吗?但见青年打量着翻新过的墙壁,若有所思,又忍着没出声。
“咚!
咚!
咚!”
副官敲着门,陈留闻声赶来,打开门看到一行人,十分惊讶,“您怎么来了?”
他目光滑过陆寒霜等人,不知两方怎么走到一处了。
“是来寻找这次怪病的根源。”
师军长看向陆寒霜,并没注意到陈留闻言一瞬间的僵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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