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沉一愣,突然笑了起来,回道:“因为你是一厢情愿,而我和林琅是琴瑟和鸣,如胶似漆,天长地久!”
“颜大人,斗大人请大人过去。”
身后一声雄壮的声音,把颜沉的回忆生生打断。
颜沉扭头看了这个身穿甲胄的壮汉一眼,本想先打发了他,自己等会儿再去,可转念一想还是算了。
他侧身对壮汉点点头,在跟随他走下城墙之前,看了最后一眼城墙外的广袤天空——
林琅在重兵护送下离开宛城的那天,颜沉被突然来驿馆拜访的昭念阻拦住。
后来他在玉姐和寄生的帮忙下脱了身,拼命跑到宛城东门,贿赂守城兵后悄悄爬上了城墙的瞭望塔。
他心心念念要看林琅最后一眼,可到时已晚,长如巨蟒的护王军已经游近天边了。
只能在黑漆漆的兵马中看到数个皂缯盖马车,林琅就在其中一辆车里。
他知道林琅就在其中一辆车里。
现在他看到了。
所以足够了。
陈城比不得宛城,虽小却坚固,跟颜沉印象里的厉城颇为相似。
但陈城常年沐浴在战火之中,没有浮华笙歌,只有伤痕累累的城墙和老旧顽固的楼宇,一靠近就能感受到一种灼烧感,让战士忍不住热血沸腾。
熊悦和斗槛已经坐在城尹府的堂屋里,只有他们两人。
见颜沉进来,斗槛立刻招呼他来旁边坐下。
颜沉入座,斗槛斟了一杯温酒递过去。
颜沉只接不饮,定定看着前方,等斗槛说话。
但先说话的不是斗槛,而是熊悦。
“颜沉,你刚才去哪里了?”
“去城楼上走了走。”
“又去看红树林了?”
熊悦呵呵一笑,“马上就要出征长平,你还有这种雅兴。
该不会是因为头一次上战场,害怕了吧。”
“熊悦,你还不是头一次上战场。”
斗槛笑着说。
斗槛是这次前锋军的大将。
颜沉其实老早就听说过他的名字,但多半是跟商贾有关,来到宛城之后才知晓,斗槛也是个带兵打仗的将领。
“虽然我是第一次,但我对战场上的拼杀十分期待。”
熊悦不服气道,挑衅地看了颜沉一眼。
颜沉不与他计较,低头看着手里的酒盅发呆。
“颜大人,你怎不喝呢?”
斗槛问。
“他比女人喝得还少。”
熊悦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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