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缘不露声色,轻声说:“其实哪位少爷都行,要看的是谁有本事。”
林琅凑上前,神秘地说:“我这里其实有个消息。”
颜沉早晨离开灵鸽院后,直接去找了赵夜白。
这次会面终于是在真正的对谈室里,颜沉又激动又紧张。
赵夜白对这尊贵客照旧和颜悦色,再次邀请他一同去田地里走走,颜沉欣然答应了。
这次出行没带赵孔鸟,等到了城外面对田地,赵夜白又表现出惊人的亢奋之情。
颜沉不打搅他,等他镇定下来,才上前说道:“这么广阔的一片田地,只怕够几辈子挥霍了。”
“怎么可能会够!”
赵夜白大吼一声,看向颜沉的目光非常凶狠,但并不是在发脾气。
他抬起手臂,颤巍巍地指着远处的一座山头,目光陡然间变得哀伤又深远,惆怅道:“那后头还有好大一片田土,都荒废了!
那片田土的父亲去了沃城,居然就这样把儿子扔下不管了!
我真心疼!”
颜沉搀住捶胸顿足的老人家,娴熟地劝慰着,眼睛一眨不眨地望着那座山头,心中的念头越来越清晰。
陪同情绪起伏不定的赵夜白从田地回来时又是傍晚。
颜沉很疲劳,目视赵老爷先进了门,自己故作悠闲地在门外等了等,果真片刻不到就从旁钻来一个小厮,捎的是口信。
这日的晚膳颜沉不在,说有人约了他在外面吃酒。
尽管赵家人不知所为何事,但都有了某种预兆,感觉立嫡的事快有着落了。
其中赵混章最有感悟。
晚膳后,赵混章和母亲,妹妹一同回到钧澄院,母亲立刻把女儿支开,然后拉住他破天荒地聊起婚事,并且拐弯抹角地问起良缘。
赵混章十分尊敬自己和两个哥哥的母亲,若没有三位母亲的庇护和教诲,他们兄弟三人可能连活下来都不容易。
关于立嫡一事,兄弟三人都闭口不谈,因为不想被这件事影响了从小到大的深厚情意,所以他们每日都在祝祷赵曲能有一天好起来。
可是该来的还是来了,虽算不上兄弟相残,但三人都不再像过去坦诚了。
毕竟是嫡子,谁不想当呢?
因此赵混章对赵夜白的恨越来越深,坚信他是故意为之,就为了从伤害中取乐。
这不足为奇,赵夜白从兄弟三人很小的时候开始就喜欢这样做。
赵混章对良缘并不反感,毕竟她貌美如花才艺绝佳,就是性格不好,跟自己太相仿。
现在母亲突然怂恿他娶良缘,怎么想都很奇怪,不得不跟立嫡一事连在一起。
难道谁娶了良缘谁就是嫡子?赵混章摇摇头,打消了这个可笑的想法。
但是几日后,这个可笑的想法成真了。
良缘的嫁妆又多一件,就是那座山头后的大片田地。
除此之外,心气高的良缘头一次流露出对赵混章的倾慕之情。
赵混章吓了一大跳,只知道之前不久颜沉在赵夜白面前力荐他做嫡子。
为何突然之间所有的好事都找上门来了?可是这些所谓的好事他根本不想要。
起先颜沉力荐赵混章时,赵夜白含含糊糊犹犹豫豫,直到突然带来大片田地的良缘想与赵混章结亲,顿时满口答应,马不停蹄地邀请良缘一家来赵宅商议,当下就敲定了六礼的具体日程。
赵混章云游四方的梦就这样瞬间破碎了,还被迫娶了个不喜欢的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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